只知道永泰街不能通行了,只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去往新中桥,洛水之北。
谢叔安没有追究太多,因为那帝君的生命,危在旦夕,马车经过的街道,禁军将行人全部驱散,保持能够快速通行。
承福门进去是东城,快马加鞭,马车在宫城内快速行驶着,禁军的百骑跟在后面,先前早就有飞骑回宫报信了,但太后知道的比谢叔安都更早。
她让侍御医张文仲一早就等候在宫内,今日又下了旨不允许宫人出来,掖庭的那些宫女,私下里总爱说着闲言碎语,今日也一样。
内宫天子寝宫外那架马车的几匹马扭动着脖子,时不时刨着蹄子。
天无痕与居元分别在两个房内,张文仲与他的手下在诊治。
张是太后的人,太后的心腹,一直都是天无痕的私人御医,不说完全信任,但信任二字是有的。
他查看了伤口,脸色不好,眉头紧皱,那伤口经过了一夜,已经溃烂发浓,又失血过多,命在旦夕,如果处理不慎,留下旧疾,张文仲冒着冷汗,他虽医术好,却也没有丝毫办法,若不是天无痕自幼习武,恐怕她连一夜都熬不过。
张文仲治风疾而出名,为太后诊治过,才得之赏识,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摇了摇头,退出来。
房外,两个女人焦急的等候,其中一个哭的梨花带雨,她得知后赶过来,却不曾见到那人,又得知那人命在旦夕,她如何能不哭?她不是太后,亦没有那般坚毅之心。
张文仲退出来,太后问了句。
“如何?”
他摇头“太后,外伤需找到药王!”
郑太后神情突变,那孙思邈她曾多次诏他入宫,让他为官,都被拒绝,他常年在太白山下修道,肃朝开国时曾应诏入京,但执意不肯受爵为官,只在民间行医,他此时就在洛阳城内。
她让张文仲退下,转身离开,白沐雪则是入内,房内的趴着的人不忍直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在做着梦,一个关于自己和母亲的噩梦,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她拿出帕子替那人擦着汗水,那心如刀割般疼痛。
“去将孙思邈请进宫,若是不来就绑着进来。”她这次的话有些过重,也许是真的开始担忧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了。
那华服男子领了命,快速出了宫,孙正在研究医书,见贵客来访,他打了笑脸,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收拾了一下跟着离开了。
出生于魏朝,历经了梁朝,如今又到了肃朝,孙幼年好学,喜欢医学,浪费大量家财,后励志从医,魏臣孤独信器重幼年孙,曾称之为圣童,弱冠熟读老子,庄子,信道,梁时隐居太白山,研究医学,后成名,人称“药王”
那人带着药王,他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却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跨马便赶入宫城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唐为背景,谢绝考究,白沐雪绝对的心痛,但是我得撸太后的事,暂且放一放她们两个人,今后的糖,会很多的…
第23章 画中美人
孙思邈到了宫内,先是见了太后,打了笑脸,鹤发童颜,太后也没有多问他什么,他入了内宫,先前张文仲处理了下伤口,他不紧不慢,似乎这不是第一次替这人救治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出来,朝太后点点头。
“她的伤如何”她与白沐雪都在等他的回话。
他摇了摇头“陛下比关公更胜” 他的话让二人明白了先前经历了什么,白沐雪不禁皱着那额头。
“无事便好,先生如神,不留宫中可惜了,盛世当朝,缺的就是先生那般的人。”郑太后慈祥的说着,她想留下这药王。
孙并不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了出乎她意料的话。
“老夫这一救,不知是救了天下人,或…害了天下人。”
“先生这话何意?”太后心生不悦,但眼前的老人,德高望重,她不好说什么。
“陛下心中有怨,极深,方才支撑如此久。”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探探那太后的底子。
郑太后才觉得眼前这人,绝不是医术高明那样简单,通道,晓阴阳,识天机,她撇开这个让白沐雪一头雾水的话题。
“不管如何,先生救了她,如此医术不留宫中造福百姓,又谈何医者仁心?”
孙思邈也是聪明人,不好严词拒绝,于是他将自己的徒弟抬了出来。
“徒弟好学,年轻有为,若他年,定不会亚于我的,还望太后考虑一番。”
她深思了一会儿,知他依旧不肯,也不能勉强于是答应,让他那徒弟刘神威入太医院。
孙开了几副药,又叮嘱了张文仲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孙思邈走后,她又让白沐雪先回自己宫里,她和她一样,同样守了一天一夜,她知道白沐雪比她更担心那人,但她有话和那人说。
她不敢拒绝,只是让太后答应她进去瞧那人,她才不久前进去见了的,如同上次一般…
郑太后遣散了众人,一人留在了她的房内。
她就那样趴着,脸色苍白,毫无气血,原本昏厥了的,因着痛而醒了。
“闹成这样,可如你所愿了?”郑太后不紧不慢的问着刚刚醒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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