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乐模模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头还有些胀痛,掀开了被子,李乐看见了床单上的血迹斑斑,顿时羞红了脸,再看屋内,并未有一人,这可吓得李乐立马穿上了衣服就开始去寻更衣。还在游廊上,李乐便听到了大厅里的人声。
“诗琴真是懂事,这么早就来敬茶了。”“可不是嘛,嫂嫂还吩咐了厨房,昨日吃得油腻,今日一早必得清淡。知道哥哥的兄弟们还有些在这里,便让下人煮了解酒汤。还吩咐大家走路说话轻声点,免得扰了大哥和其他人的清梦。”
李乐听出来了,这是母亲和弟妹在大厅里说话。知道是在夸奖更衣,李乐比自己受了奖还要高兴,杵在游廊有些不好意思进屋。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撞,李乐才醒了神,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生死兄弟陈强。
陈强看着李乐羞答答的脸色,往大厅一瞧,揶揄着李乐:“哟,你倒像是新婚娘子,不敢见公婆了。”换来李乐一计利眼。陈强又撞了下李乐:“你的眼光真不错。一起床便看到了解酒汤,说是大少奶奶吩咐的。看来以后可以常来你府上讨酒喝了。”说完,陈强便耀武耀威似的大步往大厅走,李乐拉都拉不住,心慌如打鼓。
进了大厅,只见陈强向凉诗琴拱手道:“陈强见过嫂子。”这一抬头,看着凉诗琴清新淡雅的妆容,有些惊为天人,险些站不稳,赶紧向李乐退去,小声的咕噜着,“她这叫只是生的有些可以,谈不上漂亮?你小子也藏得太好了。这般美貌的确不易轻易拿出,不然其他瞧了,可要羞死他们的媳妇了。”
李乐一直都背着凉诗琴,听了陈强的话觉得有些过了。更衣生的的确可以,但是陈强这般说话,确实有些过了:“莫要胡说。”
趁大家的注意力还在新娘子身上,陈强踩了李乐一脚,低语着:“你看吧,若是被其他人瞧见了,你又要被说,尽把好东西捂严实了。”
李乐的弟妹何云见新婚夫妇有些腼腆,主动挽上凉诗琴的手,向李乐转去:“大哥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漂亮贤惠的嫂嫂。”
何云的话说的李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看见凉诗琴的时候简直惊得无法动弹。只听到何云继续说着:“诗琴嫂嫂不仅生的美,做事也利索。这段时日我身体不适,正好有嫂嫂帮着母亲处理家事。”说着,何云摸了摸自己七个月大的肚子,向着李乐笑去,“嫂嫂终于娶进门,大哥也赶紧给李家再添一个。”
李乐懵的向凉诗琴看去,只见凉诗琴羞答答的样子,用绣帕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乐的脑袋里炸开了锅,一把拉住凉诗琴的手腕便把她从众目癸癸之中拉了出来,疾步离开那些吵闹的声音。沿途又遇到了熊江、苏大力,他二人见李乐拉着貌美如花的凉诗琴,不怀好意的冲李乐笑,李乐没有理会,也不管又些跌跌撞撞的凉诗琴回到了婚房,松了拉着凉诗琴的手,两人对峙着站。
一切都安静下来,李乐开口第一句便是冷冰冰的:“你是谁?”
凉诗琴也不怕,进屋便看到被子被掀开,慢慢的坐在床边,用手在那干涸的枯红摸着,开口便带了哭腔:“我今早便给母亲说了,我叫凉诗琴。”李乐看不得女子垂泪,干脆转了过去。凉诗琴见李乐转了身,心绪大好,盯着李乐宽大的背影,带着笑意,却哽咽着:“我是更衣的主子,凉府的七小姐,凉诗琴。”
凉诗琴的名字,李乐隐约听过,脑子想着那些红,想着凉诗琴委屈颤抖的身子,心里也不好受,说话也开始不稳了:“那,那更衣呢?”
凉诗琴蔑视的一笑,便低了头,挤出了眼泪,哭诉着:“更衣,更衣。”凉诗琴的哽咽揪紧了李乐的心,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向凉诗琴走来。凉诗琴哭得泪珠子不断,一滴滴都落在了床上:“更衣病了,病得很严重了,大夫也说。。。她怕拖累主子,便离家出走了。许大娘也跟着她走了。”说完,凉诗琴声泪俱下,用帕子捂住嘴。
李乐不敢相信的一把拉住了凉诗琴的手,心里记挂着更衣,出手用力比较重,捏得凉诗琴的手腕有些痛。但是演戏演全套,凉诗琴不停地掉泪,眼里全是委屈、伤心、悲痛。李乐皱着眉头:“那,为什么你?”
“更衣说她此生的遗憾便是没有嫁与你。既然她这么想嫁给你,但是病重的她又不能这么做,我便替她这么做了,也算了了她的一个心愿。不负她这么多年对我尽心的伺候。”凉诗琴簌簌而下的泪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伤心欲绝的言辞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李乐看不下去,听不下去,松了凉诗琴的手,脚步有些不稳,向外走去,走了几步,便听到凉诗琴在后面抽抽噎噎着:“我既已嫁给了你,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若是你不愿见我,可对外说我病重休了我,我这就收了包袱。从小更衣便跟了我,昨日替她圆了她的一个梦,也算是圆了我俩主仆一场的情谊。”
李乐停了步子,感觉自己不能这般无情无义,但是心里又割舍不下对更衣的依恋,踌躇之间又听见凉诗琴哽咽着:“只求,你能把昨日那支蝴蝶步摇赠与我。”
李乐的眼角撇了撇,便瞧见梳妆台上并列摆好的两支蝴蝶步摇,心绪跟着涌动着:“你既已嫁给了我,岂能无故被休。只是我明日便要随将军去边疆了,只怕会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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