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烟闻言轻哼一声:“嗯。”又掀起眼皮看了看仪表台,已经十一点了。
玛纳斯奇听见说话,迷迷糊糊的说:“先去我家吧。这个时间,去和田的路上查的很严。”
“好。”
凌晨三点,到达玛纳斯奇家的帐篷前。
纪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时间怒道:“薰华,你疲劳驾驶多长时间啊!你打算猝死么!你怎么不叫醒......”
白薰华眼中尽是血丝,她笑了笑:“纪宝,你饿不饿?”
除了白薰华,其他人或长或短,都美美睡了一觉。中午那顿虽然丰盛,也禁不住十几个小时消化。
玛纳斯奇掀起门帘,从毡房里走出来,爽朗的说:“姑娘们睡毡房,我们在外面,可以烧篝火烤羊肉。”
“没事,毡房大得很,毯子一扔就是床。”宋半烟牵起白薰华的手,打了个哈欠,“你们多吃点,我们先去睡。”
纪宝摆摆手:“行,你们赶紧去休息。”
“我们给你们留羊肉汤。”
两人进了毡房,中间的柴火已经冉冉烧起,透着热乎乎的暖意。宋半烟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往床铺走去:“真想洗个澡,好困。”
白薰华也极困,但见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仍然强忍睡意说:“先别睡,我给你换药。”
宋半烟小心翼翼躺下,闻言又坐起来,招手说:“别折腾,没几个小时都天亮了。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薰华无奈走过去:“等你明天睡醒再说。别躺下,先把外套脱了...抬手。”
宋半烟脑袋疼得厉害,一动更疼。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仰头。她眯起眼睛,看着满身狼狈,脸上写满困倦的白薰华。
终忍不住,开怀笑起来。
白薰华拎着她满是土渣的外套,不由愣住。宋半烟时常笑,但第一次见她笑得满脸傻气。特别配上满头白纱布,简直没眼看。
白薰华捋了捋她翘起来的头发,制止她开口:“赶紧睡觉,别给我灌迷汤。”
宋半烟竖起一只手指。
白薰华无奈道:“好,就说一句。”
“你摸摸口袋,”宋半烟接着说,“口袋里面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肯定喜欢,这是一个长句,说完了。”
白薰华心中生出甜意,低头去摸冲锋衣里袋的拉链。暗道:难不成路上捡到什么?也亏她有这心,伤成这样还想着讨我开心。
宋半烟笑眯眯的看着,见她神情瞬间凝固,愈加得意,连头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白薰华望着手里的东西,又惊又喜以至于愣住。手指骤然有力,死死握紧。直到乘黄角膈的掌心生痛,白薰华才生出一些真实感。
她咬着下唇,抬头望向宋半烟。薄唇嗫嚅,却是什么也未说出。
宋半烟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嘘,这是秘密。”
白薰华点点头,伸手捂住嘴,泣笑无言。
宋半烟打了个哈欠,笑道:“睡吧,今天睡个安心觉。”
纪宝吃饱喝足走进毡房,见白薰华和宋半烟已经沉睡。两人合用一个枕头,各盖一条被子,莫名有股老夫老妻的感觉。
纪宝把外套扔在地上,蹑手蹑脚钻进被窝、舒展四肢,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闭眼呼呼大睡。
帐篷里外,火光明亮,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终于踏实进入梦乡的人不知道,在她们生死挣扎的地方,此刻正有一个人独自站在山梁上。
花呢大衣的下摆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而Trilby礼帽稳稳压着头上。长柄伞如拐杖一般拄着,在砂砾上微微戳了一下。
彪哥胆战心惊的说:“就,就是这里。”
筋骨分明的手,慢慢取下礼帽,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那双眼睛极为特别,仿佛刀削斧刻一般没有弧度,以至冷硬的骇人。
彪哥“噗通”一下跪倒。可他的膝盖还未触及到地,心脏猝然剧痛。那双轻佻的眼睛里,瞳孔猛然收缩。宛如撕裂般的痛苦,从心脏蔓延到毛发。
彪哥再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张大嘴巴,缓缓栽倒在地。
“肮脏的虫子。”
皮靴轻轻一踢,彪哥的尸体就像死透的螳螂,翻滚着落入山谷。
霎时间,地气翻腾如熔岩,瞬间将他吞没。
如同扔掉垃圾一样,来人连一眼都难得施舍。那双冷酷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山谷中间,透着跃跃欲试的意味。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周。”
锐利的剑眉微蹙,取下一只手套,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透着焦急:“lancinate,你到地方了吗?那边什么情况?
“是穆王青铜柱,已经沉入地下。”
“不要冒险,那里龙脉地气被镇压了三千年,不是一时半会能逸散的。既然不是那个地方,就不用管它了。”电话那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九鼎上。有了九鼎,其他张手即来...”
lancinate冷漠的打断:“废话。”
电话那头笑道:“你对长辈就这个态度?九鼎这么好找,就等不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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