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理财。何况万一纪宝被扫地出门,我们还得养她呢。”宋半烟摸摸下巴问,“纪宝给我伪造文凭了吗?”
白薰华捧起碗,笑道:“九年义务教育。”
两人吃完饭,还是决定今天去一趟博物院,然后明天一早离开南京。
南京博物院是中国三大博物馆之一,它前身是民国政府筹建的国立中央博物馆。历史悠久,底蕴厚重。
刚进入历史馆,一个男生快步冲过来:“小宋,好久不见你了。”
宋半烟回过神,朝他笑道:“恩,最近身体不太好。”
男生恍然大悟,热情熟稔的说:“怪不得不见你去听课,前天张教授给我们几个上小课还念叨你不来了。还说历史系没哪个比得上你,可把我们气坏了。”
白薰华看向宋半烟,宋半烟面带微笑,心里却是茫然不知。
男生飞快的看了白薰华一眼,抓抓后脑勺:“哈,小宋,你朋友真有气质。”
“嗯。”宋半烟深表赞同,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女朋友。”
男生一惊,顿时脸烧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哦...哦...那个,你之前问的曾院长捐赠的茶具,正在特展馆展出。”
曾院长!
宋半烟如遭雷击,直愣愣僵在原地。脑子里翻江倒海混沌一片,甚至连男生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白薰华见她脸色煞白,忙牵着她走到长凳前坐下,轻声唤道:“半烟。”
“别吵我!”宋半烟头疼欲裂,烦躁的一挥手,正巧打在白薰华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宋半烟唰的站起来,窘况的不知所措,又心烦意燥的不想说话,竟然头也不回的走开。
白薰华始料未及,连忙追上去。
宋半烟混混沌沌的疾步往前走,险些撞到柱子。幸亏白薰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白薰华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半烟,特展馆在三楼,跟我来。”
宋半烟被她牵着,往三楼走去。
博物馆温度偏低,宋半烟在这空旷微冷的气氛下,渐渐定下心神,懊恼的低声说:“抱歉,我...”
白薰华苍白的脸颊上,那道红印还未消退。然而她眼底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淡淡的说:“你这样精神不稳定的女朋友,大概不会太抢手。我可算安心了。”
宋半烟哑然失笑,抬起白薰华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你这样的女朋友,我可要看牢了。”
南京博物院三楼特展馆,会不定期办一些活动。
曾院长捐赠的文物静静陈列在玻璃柜中。
曾昭燏,考古学家、文博大家。国立中央博物院筹备处总干事,为这所中国第一座综合博物馆的筹建,立下汗马功劳。
曾昭燏先生,是那个时代杰出女性的代表之一。她出身名门,是曾国藩的大弟曾国潢的长曾孙女。留学英、德,放弃英国大学考古学院之聘,毅然回国效力。并且为祖国的考古事业贡献了全部精力,一生未嫁。
曾昭燏先生任南京博物院院长后,定下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从事文物工作,特别是考古工作的人员,绝对不允许收藏古董。
并且自己以身作则,不但不收藏,还将祖传的一套瓷茶具捐给南博。
宋半烟看着那套茶具,只觉脑中犹如撞钟,“咚!”一声头晕目眩,全身力气都抽尽一般。霎时膝盖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
白薰华一直小心护着在她身边,见状紧紧揽住她。
“小宋怎么了!”
来得正是门口遇见的男生。他当时一惊立刻,有立刻后悔起来。宋半烟和白薰华前脚进入特展馆,他后脚就跟了进来。此刻见状急得手脚无措,连声说:“要不要去医院?先去休息室坐坐?”
宋半烟急喘几声,缓缓抬起头。她的脸色比白薰华还要苍白几分,眼中却是清亮一片。她直起身,仿佛全然无事的笑道:“只是想起曾先生高风亮节,不尤五体投地。”
白薰华皱眉不语。
男生却也笑起来,跟着补充:“是啊,张教授也说过。考古有三不,不藏、不鉴、不买卖。还要加个不怕吃苦。”
宋半烟随意的问男生:“曾院长的东西,好像没有全部展出?”
男生叹气道:“是啊,这次只是清瓷展。南博有四十几万文物,展出的只有零头,大部分都在库房睡觉呢,无缘见面啊无缘见面。”
白薰华听两人对话,暗暗一惊,心道:半烟想干什么?
宋半烟抬头看了看,360度无死角监控,如利剑高悬头顶。不由心里暗暗叹气:想摸进库房,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的确,南博监控系统直接与公安局联网。库房更是重兵把守,每一道门都要通过双控。必须由保管员持门禁卡、典藏部负责人持钥匙,共同开启才行。
宋半烟几番思虑,觉得技术难度太高,不由有些心烦意燥。她揉了揉肚子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间。”
转身看了白薰华一眼,白薰华心领神会,对男生微微颌首:“你好,我叫白薰华。”
男生受宠若惊:“我叫文鸣,文明的文,一鸣惊人的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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