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在哪边?”
外面响起一声呵斥,保安大叔的声音气壮如牛。塔中两人都是一惊,又同时松了一口气。宋半烟拉起白薰华就跑。
压抑寂静中,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保安大叔们先是一愣,紧接着举起电棍追了上来,恼怒的大吼:“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宋半烟和白薰华哪敢停留,卯足了劲狂奔。可两人体力本来就一般,宋半烟更是身上带伤。跑了不到二百米,就头晕目眩上气不接下气。
而她们身后,虎背熊腰的保安大叔已经逼近。
巡逻保安的身体素质极好,一边追还一边恐吓:“站住!你们俩给我停下来!”
“你们跑不了!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警/察都不是人人随时可以配枪,何况景区的保安。白薰华自然不怕他们开枪,但被抓住可不妙。她不住地喘气,伸手探入大衣口袋,抓住早早预备的一叠钱,扬手一挥往后撒去。
刹那间,纸币飞舞。可天色太暗,保安们以为是纸,根本就没停。幸亏有张红票子糊在一个保安脸上,他抓住摸了摸,惊喜喊道:“是真钱!”
这一嗓子,顿时叫住其他几位保安。
宋半烟偷空往后面一看,保安们已经往回跑,弯着腰满地捡钱。她顿时心头一喜,脚步也慢下来。白薰华见状连忙拽住她的手,拉着她钻进树林,穿过铁丝网。
直到安然坐回车里,两人才缓了一口气。
宋半烟捂着心口,里面“咚咚咚”的剧烈响动。她仰头瘫在车座,只觉头晕目眩,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呼...呼呼...呼呼。”宋半烟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真是...要命...”
白薰华也好不了哪里去,苍白的脸颊上红霞晕开,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她不敢休息,立即发动汽车,沿着山路向前行驶。
宋半烟想起刚刚白薰华撒钱,忍不住笑起来:“丘布说的对,我们每次都亏。”
白薰华抬手解开衬衫扣子,笑道:“现在去明孝陵吗?”
“不去。”宋半烟抽出面纸递给她,“线索太少,去了也没用。我们去药铺那个巷子口守着。顺便研究一下明孝陵的线索。你看,本来可以不用来灵谷塔的。”
白薰华不动声色的安慰她:“走一趟也好,眼见为实,亲眼见过才安心。”
宋半烟点点头:“是,不过还是药铺那边要紧。也不知道那伙人什么时候送药,守着安心一点。明孝陵可以白天去,不急一时。”
车没开出去多远,宋半烟就接到张教授的电话。
“喂,小宋啊,我是老张。”
宋半烟不该怠慢,连忙问好:“张教授,您好。刚刚打扰你了。”
张教授:“你这孩子,怎么也客套上呢。我就是想起来个事,你之前问曾先生的日记。我让小与查过,的确佚失了1940年11月18日到1950年3月9之间的部分。”
宋半烟微微一想:“那时候,曾先生应该在西南吧?”
“是,抗日战争,文物从北京迁到南京。后来南方又失守,文物都迁到四川。曾先生身为中央博物院筹备总干事,当然也一同去了。”
宋半烟听着张教授侃侃而谈,心道:这老爷子到是有几分像我。
“我突然想起来这事,还是刚刚我家小与说,今天有个奇怪的人去借阅曾先生的日记。我这才....”
“什么!”
宋半烟顿时觉得寒气透骨,有人借阅曾先生日记不奇怪,可“奇怪的人”就奇怪了。本来曾院长自杀之事,她以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现在看来这其中必有猫腻!
她连声问道:“您说什么?谁去借阅了日记?”
张教授吓了一跳,连忙招呼来女儿:“来,你跟小宋说。”
张弓与作为南博保管员的一天,从打卡开始。
然后换上工作服,领取文物库房钥匙,开始查库。现在实行温湿度监控数字化,保证库房恒温恒湿。工作任务轻松很多,但物防技防,不如人防。
张弓与和同事很认真的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两人准备对即将入藏的文物进行清洗消毒。这批文物是市建施工时发现的,破碎严重,需要修复。
刚走没几步,张弓与被领导叫住,说有人要来,安排张弓与陪同接待。
张弓与见到来人的一刻,有点吃惊。博物馆日常接待的客人,除了政要外宾,就是考古所的研究员或者某大学教授之类。
今天来访的客人,皮靴大衣带礼帽。一身打扮倒像是十九世纪的英国人。张弓与越看越可疑,打电话跟保卫处的同事和上级领导又核实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才将文物取出来。
Lancinate将礼帽取下,放在桌边。
这是一摞日记,就价值来说并不昂贵。以至于张弓与的同事无所事事的摸起手机。而张弓与则推了一下厚厚的眼镜,瞪着高度近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客人。心底打定主意,只有稍有不妥,立刻扑上去拯救文物。
Lancinate小心的将日记本摊开,试图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
曾先生会将秘密埋在这里吗?
1933年1月31日,山海关失陷。为了保护故宫文物,南京国民政府决定—— 南迁文物。并且在南京筹备中央博物院,也就是现在的南京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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