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丘布的脸色十分难看,我看他几次把手伸向腰后的□□。
猴王接过属下孝敬的火腿肠,连着外面的塑料皮放在嘴里咬了几口,然后像拿着权杖一样挥舞,嘴里发出:“唧唧~~叽~叽~哈~”
最靠近猴王的几只大猴子,抓着山藤荡起来。别的猴子纷纷给它们让开路。它们尾巴卷着山藤,倒过身子顺着藤蔓往下爬。猴子们身姿矫健,不多时就全消失在白雾里。
我不知它们会从白雾下的祭坛取回什么东西,扭头看看那块岩壁。那块被我清理出来的地方,像岩壁上长出一只眼睛,安静的看着我,
等待漫长而煎熬,我凝视着深渊,被迤逦的薄烟迷惑,愣愣的出神。
突然,浓雾中终于冒出一只猴子。一只、两只、三只,下去的六只猴子全部出现。他们时而高举双臂,时而张牙咧嘴,簇拥在猴王身边,似乎在描述悬崖底下的情况。
丘布激动地往它们那边走了两步,换来猴群集体的怒目。那群猴子挥舞着手臂,露出森白的尖牙,嘴里发出低吼。丘布不甘示弱,嘴里发出急促的哨声。
他在这群猴子面前毫无威信。
白小姐在我耳边低声说:“按照遗传学来说,一只猴子跟人有感情,或者被驯化。这是不可能遗传给后代的。”
我猜想老螃蟹家族一代代传下来,都会跟着猴群保持某种联系,以便把这种互助关系保持下来。丘布显然跟这个猴群没有太多沟通,连最起码的互换都显得很艰难。更不要说向老螃蟹一样指挥猴群攻击人。
在丘布的哨声中,猴王身边的一只大猴子摇荡着藤蔓,从高空中跃下,双脚稳稳地着地,将嘴里咬着的长方形的东西放在地上。
丘布也顾不得上面湿漉漉的猴口水,连忙上前拿起递给我。我其实挺嫌弃的,还好带的手套。这是一个长方扁平形玉器,有我手掌长,三指宽。一头有圆弧形的刃,一头有单孔。中间有一个简单的螺旋花纹,阴刻,线条细腻。灰白有雾状黑色,材质不明。
“怎么样?值钱吗?这是什么东西?”丘布站在一旁连连追问。
我对古玩没有什么了解,但也知道这种东西考古价值高于拍卖价格。我看了白小姐一眼,见她戴着手套就将东西递过去。
然后对着丘布说:“这叫玉斤。《说文》里面说:凡斫物者皆曰斧,斫木之斧,则谓之斤。古代这个形状的斧子专门用来砍木头。用玉石制作就是礼器,多用于宗教祭祀,或者代表王权威严......”
丘布脸皱成一团,忍了忍说:“知道您有文化,我只想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
我白了他一眼,真俗!
“我很想骗你说,这东西值几百万,好让你带我们出山。”白小姐在一旁出声,“但是出去之后我也没有这么多钱给你。这东西,真不太值钱。”
我心想,还是白小姐考虑的周到。要真骗了这家伙,我们出去之后哪有钱给他。指不定这疯子当场就把我们砍死。就算报警,但二少一宽下,估计也就是让他坐个一二十年牢。
丘布的脸本来就黑,这会儿都快赶上包公老爷了。他又走过去跟猴子们讨价还价。我看着一人一群猴唧唧歪歪的,看这架势一时半会走不了。
我想想,还不如去研究石壁上的图文,回头在《历史研究》、《中国史研究》、《世界历史》这些历史权威刊物上登一两篇,我就可以到学校混个历史老师当当。
还没走两步,就听丘布喊了一声。我扭头一看,只见一只小猴子从悬崖边上探出头,手里拽着一根绳子!
两根主绳、一根辅助绳...
我们顺着绳子探头往下看看去,拨开藤蔓,发现悬崖石壁上钉着3个岩石锥...很专业的登山攀岩设备。
从这里下去的人是谁?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兔子。
我对他毫无印象,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从纪宝的口中,我应该跟他有着非同寻常的交情。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一旁的丘布拽拽绳子:“我下去看看。”
“你疯了,这下面可能很危险。”我连忙阻止他。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活着比死了,对我们更有利。
他看了我一眼,低头看看悬崖。白雾升腾,好像一头怪兽要吞没所有。
白小姐说:“不如先把绳子拉上来看看。”
听了白小姐的话,丘布把绳子拉上来。我们大概量了一下,绳子有170米。
丘布执意要下去,白小姐从我们的背包里翻出一套登山工具。是纪宝准备的东西,有登山安全带、铁锁绳套、8字环下降器。
白小姐摆弄手上的工具,说道:“我们公司户外拓展的时候用过,我大概记得。”她将使用办法告诉丘布。
丘布沿着陡峭的崖壁而下,慢慢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又进入漫长的等待,连猴子们都百无聊赖的离开了。
我摇了摇手里的对讲机,对白小姐说:“按照恐怖片的剧情发展,一会儿对讲机里会响起丘布的声音,说悬崖底下有重要的发现。把我们骗下去之后......”正说到这里,一阵山风吹过,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概我的模样太怂,白小姐看着我抿唇而笑。
“滋滋...滋咔...咔...”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声,我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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