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我好像也听过。”潘小宏抓起一个蛋挞,边吃边讲,“是不是说,还要坟头杀一头小骆驼,然后母骆驼的就特别伤心。等要祭拜的时候,牵着母骆驼来,母骆驼伤心流泪的地方就是。”
小五连连点头:“对对对。”
“哼。”温萝萝在沙发上动了动,腿一抬又顺势搁在张弓与膝盖上,“骆驼能活几年?再说,既然想让人不知道,谁会劳心弄个骆驼认亲。”
小五当初只是听的传奇,压根没仔细想,被她这么一问当即愣住,扭头问潘小宏:“潘哥,骆驼能活几年?”
潘小宏哪里知道,好在他还算脑子活络,立刻朝张弓与献媚一笑:“我们都是门外汉,这事还要靠专业人士。”
张弓与推开温萝萝的腿,扶了一下眼镜:“骆驼的说法出自明朝叶子奇的《草木子》。坊间野谈,不足为信。”
她向来是问一答一,但架不住几人追问,只得继续说道:“骆驼寻找墓地虽然是讹传,但叶子奇在《草木子》中记载关于元蒙葬具还是有典可依的,用啰木两片凿空之间,差不多死者大小,加髹漆,外面用黄金为箍三圈。《元史·祭祀志》也差不多有相似的记载,蒙古皇族以独木为棺。”
温萝萝听她扣吧扣吧讲了一点,忍不住好奇问道:“大元宝藏真的在成吉思汗墓吗?”
张弓与面无表情,答都不答。
潘小宏瞧了温萝萝一眼,心道人家知道也未必会说啊。他这念头刚一浮起,就听温萝萝娇呵一声——“哼。”
张弓与眉头一沉,脸色不悦的站起身走到窗口。
潘小宏左右瞧瞧,满头雾水:这又怎么了?还是我家宋老板和白小姐好,有事说事,不说我看不出来,省心。
他这边念叨宋半烟,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潘小宏盯着来电显示心中默数,三下之后手机自动挂断。这是他和宋半烟约定的暗码,响三下挂掉代表情况很安全,不必担心。
小五探头一看是宋半烟的号码,刚要问为什么不接,就被潘小宏踢了一脚。他也是机灵,立刻改口:“潘哥,我有点困了。”
潘小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把手机塞进口袋了,斜着小五假意嘲讽:“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吃了就睡,猪啊。”
小五做了个鬼脸。
“吃饱不睡干什么?”温萝萝施然然站起身,走到潘小宏身边,手搭在他肩上,俯身笑盈盈的在他耳边说,“我去房间睡会,你们老实点。”
被温萝萝风情万种的一瞥,潘小宏登时半边身子都酥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等温萝萝拿了隔壁房卡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转念一想:既然小宋那边安全了,那也没必要搞什么空城计,把这美人蛇送走也好。
张弓与听见关门声,转身问潘小宏:“她们还有多久回来?”
不说潘小宏,就是宋半烟和白薰华自己,一时也不清楚。两人在住院楼外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一时气氛竟然有些僵滞。
白薰华沉默片刻,仍然不死心的问道:“真的这么难找?”
宋半烟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我要是没记错,只有《山海经·海内西经》有一句记载,‘开明北又有离朱、木禾、柏树、甘水、圣木曼兑,一曰挺木牙交’。至于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辗转讹舛,不尽可据。”
她此言一出,白薰华刹时心冷如灰。
两人又站了一会,宋半烟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们先进去看看纪宝吧。再说白即墨不是说,整理一下圣木曼兑的资料吗?也许另有转机。”
白薰华一言不发,迈腿走进住院部。
早有人在门口恭候,简单问好之后,领着白薰华和宋半烟上了三楼。
洁白反光的地板、一尘不染的玻璃、空旷明亮的走道、银质光滑的金属...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冷峻的科技感。似乎连护士们的微笑,都带着程序化的完美。
宋半烟和白薰华都不喜欢这里。
透过玻璃窗,看着无菌室里安静躺着的纪宝,两人始终缄口不言。
生死如此无常,
人力如此有限。
实力雄厚如纪家,也无法一掷千金买纪宝平安苏醒。
看着围绕纪宝忙碌的医护人员,宋半烟有些出神,她不知道应该感叹死神面前人人平等,还是说有钱真的可以卖命。如果不是纪家二小姐的身份,纪宝是不是早就在阿坝那座小城的病床上冷却僵硬。
“半烟。”
白薰华轻轻唤了一声,宋半烟回过神朝她微微颌首,两人并肩离开医护大楼。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走了过来,微笑的问好:“白小姐。”
白薰华见对方衣着气质,显然是位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以为是之前工作认识的,但又一时没有想起来:“你好,请问?”
西装男自我介绍道:“我是白先生的助理,奉命将资料送给白小姐。”
宋半烟眉梢一挑,万万没想到白即墨如此识趣,竟然没过来骚扰,顿时好感度加了0.1。
白薰华接过文件袋,礼貌客气的道谢。西装男也未多做停留,办好事情就立刻离开。白薰华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手里轻飘飘的文件袋,心好像一块浮木在海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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