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烟,怎么了?”
“没什么。”
白薰华打量小猞猁:“是呢。半烟,你说它是怎么长途跋涉到这里?”
宋半烟反问:“你确定它是长途跋涉?”
白薰华神色一凝:“现代物理理论能解释的,只有两种瞬移理论方式。一种是量子态的瞬间传输,一种是虫洞瞬间传输。而这两种办法,连可行的纯理论都没有。”
难为白薰华说的这么委婉。挑明了就一句话——瞬移是个白日梦。
“那就不想了。”
跟世界难题较劲不是宋半烟的作风,有这时间不如高卧且加餐。她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去一件事,立刻抬脚疾步小跑:“湿衣服还在车里。”
刚刚纪宝催的急,俩人就没顾得上换下的湿衣服。宋半烟打开车门,万幸衣服原封不动的在后座,口袋里的东西也安然无恙。
白薰华跟在她身后,见状皱眉:“奥德根蝴蝶?”
“嗯。”宋半烟一边把小塑料袋放进背包,一边向白薰华解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它掉在营灯下面,已经死了。”
白薰华意味深长的问宋半烟:“你留它干什么?”
宋半烟笑道:“这东西难得,我留个纪念。”
白薰华没有再问,俩人并肩走向营地中间的篝火堆。
车里虽然可以睡觉,但空间太小,个子高的人腿都舒展不开。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睡在外面,有的干脆帐篷都不要。
宋半烟和白薰华找了几根登山杖,将湿衣服架在旁边烘,人钻进睡袋。
荒莽的草原上并不安宁,风声呼啸,狼嚎凄厉。
宋半烟半梦半醒,眼前乱糟糟的像一团毛线球,渐渐理出几条线:千年前党项族出现一名白民,雄才伟略建立西夏国,这人就是李元昊。他改姓嵬名,剃发易俗,玩的风生水起。可他搜罗天下珍宝,就是找不到乘黄角。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定下西夏七星王陵,又让没藏太后为自己修建南十字星墓,设太岁棺。
没藏太后另有私心,假死后为儿子李谅祚谋划。李元昊苦心经营的南十字星墓太岁棺,最后变成李谅祚的归宿。李谅祚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即位的是不是他儿子很难说,但从此之后西夏王室似乎已经没白民血统的困扰。
这个暂且不深究。
八百年前西夏过渐渐衰败,蒙古崛起。铁木真召见丘处机,求问长生不老药。丘处机说没有长生不老药,却给了他灵魂不灭之法。铁木真派人四处打听,得知圣木曼兑在西夏。他借口西夏国不随从西征,亲自带兵征掠。
然而兵临西夏王城,战无不胜的征服者却暴毙身亡。按照蒙古风俗,人死之后三天必须入葬。西夏国离铁木真选定的不儿罕合勒敦山千里之远,蒙古人根本来不及将他的尸体运回去,只能就近掩埋。
蒙古帝国可汗铁木真当然不能草草掩埋,附近最合适的就是那座“空置”的南十字星墓。随军的蒙古萨满博,用残暴的方式让夏末宗给铁木真殉葬,让他灵魂不得解脱,永生永世跪在自己王汗面前。
史书记载铁木真死前三天,全真道观里传出消息,掌教丘处机归天。然而萨里川成吉思汗身葬墓的壁画上,却绘着丘处机为铁木真送灵。
前死之人如何给后死之人送葬?
时光流转,铁木真的孙子忽必烈受喜金刚灌顶,册封密宗上师八思巴为帝师。密宗喇嘛得知铁木真埋葬之处,想将大元宝藏占为己有。
此时天下已变,朱元璋带领红巾军一路势如破竹。蒙古人和喇嘛死的死,逃的逃,那张绘有不儿罕合勒敦山位置的羊皮卷成了朱元璋的陪葬品。
七百年光阴如梭,羊皮卷重见天日。纪良工带它远走海外,归来托付给手下,从莫家又到密宗喇嘛手里,五十年后被宋半烟得到......
宋半烟翻了个身,白薰华被宋半烟惊醒:“半烟?”
“...嗯...”宋半烟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脑子里一会是北斗七星和南十字星,遥遥相对,垂直旋转;一会是金星凌日,日出西方,日落东方,轮回颠倒;一会云蒸霞蔚,周穆王、望帝、李元昊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现.......
——“吼!”
宋半烟唰的一下坐起来,抓起外套拽白薰华往车里跑。跑出去两三步,就听守夜的向导狂吼:“上车!上车!狼群袭击!”
营地上顿时炸开锅,好在大家知道火力充足,都是慌而不乱。现存的四辆车是车尾向内,车头向外,将篝火围在中间。宋半烟本来想去白即墨那辆车,却被白薰华拖上装物资的车。
“东风猛士是军车。”
白薰华刚说完,向导冲过来:“识货!”
四辆汽车大灯接连亮起,照得周围灯火通明。对讲机里咔嚓咔嚓一串杂音,安保李队长沉冷的声音响起:“汽车向内聚拢!警卫人员架枪,准备战斗!”
“战斗个屁!”向导急得破口大骂,抓起对讲机吼道,“狼群除非饿疯了!疯了!你他妈知道草原上多少年没有集团军的狼群!”
向导怒吼的背景乐是此起彼伏的狼嚎。
一路尾随的狼群,打算在黎明前发起进攻。
“安静!”安保队长低喝一声,快速说道,“车队靠拢!向导,说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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