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低头认错:“父亲, 老七把事情办砸了。五个人,从这个门进去了,墓爷和陈四手正在看。”
暗黄色的浑浊眼珠一动, 徐天福神情冷硬的收回目光。
徐老七让开身子:“您再看这个。”
地上躺着一句男尸,二十五岁左右, 太阳穴中了一枪, 半个脑袋掀了瓢, 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这个伤口不用看,肯定是贴着脑壳开的枪。你们说怪不怪?”徐十二撇撇嘴,拿起剪刀“哗呲”一声剪开死者上衣。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徐十二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变态,后来去学法医发现自己病的不够重, 又灰溜溜滚回来在家里找了个闲职。
剪开三件套头衫,徐十二傻了眼:“见鬼了,老头子你...”
“啪。”后脑勺挨了徐老七一巴掌。
正常男人,或者说正常人的胸口绝对没有这样的。喉咙往下三寸的位置,赫然一个碗口大的凹陷。奇的是凹陷中的皮肤光滑,丝毫看不到后天受伤的痕迹。
徐老七接管内务有段时间,多少了解一下情况:“贯胸族?”
“白业的人。” 徐天福的声音如同北风吹过树洞,呼啸之间全没有生命的气息,却又暗暗蕴藏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检查弹痕,我要知道他们的火力。”
温萝萝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站在一旁。
照她孤狼一样的性格,打死也不会搅合进来的。被徐老七缠得没办法是一回事,主要是最近太穷。人穷志短,眼馋着Birkin的春夏新款,还有那么些珠光宝气。
匕首在指间穿梭,好似一条小白龙,鳞片皎如月光。
徐老七一抬头,看见温萝萝拿出TF黑管口红准备补妆。匕首做镜子,一抹寒光映在她唇上,诱惑如凌厉剑气击中徐老七的心脏。
墓爷和陈四手在拆门,徐十二在解刨尸体,乙字组在检查弹痕,徐天福在审问郭湖。
乙字组的人从安氏兽的尸体下面被刨出郭湖时,他满头鲜血。弄醒了之后,也是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徐十二怀疑他脑震荡了。
TF黑管16号膏体偏暗,但唇膏擦过唇瓣,那一抹正红色铺开,似点将台上猩红帅旗迎风猎猎。
郭湖砸吧眼睛,糊里糊涂的看着徐天福。徐十二夹出一枚弹壳,9mm帕拉贝鲁姆黄铜子弹。墓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传讯员报信,Lancinate带人在突袭,甲字组坚守洞口,状况激烈,互用死伤。
有人说化妆是一种态度,有人说化妆是一件战甲。要让温萝萝说,化妆是为了让心情好美。和烟鬼抽一根烟,酒鬼喝一口酒,网瘾少年来一局王者荣耀没区别。
徐天福知道,他等了三十年的人,终于要来了。不是现在,但即将到来。他眼白晶体已经泛黄,但其中依旧闪烁着炙烈的光,枯凹腮帮固执的裹着下颚,没有光泽嘴唇开合,发出一道道命令。
温萝萝抿了一下唇,满意的撅起嘴,对刀锋中的自己献上一个飞吻。
“好了。”
几声叠在一起,这两个字在墓室里回荡,让徐老七有一瞬间恍惚。好在铁门升起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徐天福望着升起的铁门,喉咙里发出暗哑的低沉声音:“老五和老十三在上面带着甲字组丙字组拼命,我们越快越好。儿郎们不用害怕,刀山火海趟过去,想要什么都有。我陪着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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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白即墨语重心长的说,“铁门已经落下来了,难道我们现在出去?不如尽快拿到圣木曼兑,到时候还能和徐天福谈条件。”
纪宝知道他说的不错,可一想到又一个人因为自己死了,她这心里实在难受。
白薰华目光巡视众人,见大家神情紧绷,脸上不是焦虑就是不安,混杂着迷茫、恐惧、麻木,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情绪奔溃。
宋半烟抹了一把脸:“杵着也不是个事,走吧。”
见没人反对,白即墨心里一松,半推着纪宝往墓道深处走。
宋半烟见猫娃子发愣,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俗话说得好,不怕百事不利,就怕灰心丧气。都到这一步了,鬼门边前蹦迪,你不皮一皮,对得起自己?”
猫娃子木愣愣的点点头,走出十七八步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宋姐,你说得对。”
宋半烟笑道:“那是,水深难见底,虎死不倒威,咱们......”
“半仙儿。”纪宝喊道,“快过来看看。”
宋半烟放开猫娃子,大步走上前,发现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墓道尽头是一面墙,上面绘着千军万马,手持利器,似乎在守卫成吉思汗的陵墓。
宋半烟举着手电,仔细看了看,弯下腰。
壁画下方,靠近地面的地方,绘制一条长长的云。不显眼,但仔细盯着看有一些奇怪。
宋半烟指着问:“像不像一条布带?”
纪宝笑起来:“你说是围巾也行。”
宋半烟跟着笑起来:“墨守成规啊。”
白薰华说:“不奇怪,这个墓很可能有墨家门人参与。包括区纯,应该是出自墨家。”
墨子与鲁班各代表攻守两方,在桌子上推演占据。墨子守城,解下衣带围作城墙。鲁班攻城器械使尽,墨子守城计策还绰绰有余,才有了后世墨守成规这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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