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
温萝萝正把玩手中的木盒,突觉一股杀气。她手腕一抖,锋利的匕首贴着柔韧的掌心滑出。
“温萝萝!”宋半烟见白即墨坠入深渊,急吼一声,“快打晕纪宝!”
温萝萝翻了个白眼,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浮现,轻轻一挥,将恍恍惚惚走向深渊的纪宝打晕。
见纪宝萎倒在地,宋半烟赶紧将登山绳绕在手臂上,扯着绳子一步一步往后倒退,借此抵御白薰华那端下坠的拉力。
“白薰华!”
宋半烟的呼唤传到白薰华耳边,她伸出一半的手缓缓收回。望了一眼被磁雾吞噬坠入深渊之底的白即墨,白薰华果决脱下外套抓住袖子往上一挥。外套挂在登山绳上,另一边的衣袖软软垂下。白薰华双手紧紧抓住两边袖子,借力挺腰抱住了登山绳。
滑索是利用重力,从高处向低处飞速滑下。想要从低处往高处,对体能的要求很高,必须有非凡的臂力。白薰华整条手臂的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次松开和每一下握紧,都是竭尽全力。
她的体力在快速消耗。
宋半烟很急,Lancinate和温萝萝、徐老七在身边打的火花四溅她都没空瞥一眼。除了将绳子踩在脚下减少高地差,宋半烟此刻想不到任何办法。
白薰华紧紧抱着绳子,深渊上空急促喘息:“呼...呼呼...呼呼......”
刚刚倒挂充血带来的头晕目眩,伴随精疲力尽的焦虑,汗珠滚进眼睛里她都没有察觉:“呼呼...呼...呼......”
深渊在凝视她。
即便不回头,白薰华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让人毛骨森竦的被窥视感。像一双眼睛,在关上的门后、在走过的拐角、在高楼的窗外,在身后在墙角在头顶,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更可怕的气味——
铁锈的腥。
磁雾裹着白即墨的尸体下坠,层层叠叠不断挤压,划开皮肤、撕裂肌肉、割如筋脉...同绞肉机一样将他碎尸万段,绞成肉泥。
鼻翼翕动,那种味道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口咽—喉咙—气管—肺,血腥味随着空气密布全身,一遍遍撞击的白薰华的意识,绞得她心脏肝肺都纠在一起。
宋半烟见她停下,心脏噗通坠入冰窟,指尖阵阵发麻:“薰华!薰华!别停下来!一鼓作气别停下来啊!”
白薰华望向她,嘴唇轻颤不知说得什么。
宋半烟鼻头一酸,眼眶霎时红了:“白薰华,你是我女朋友,你要替我下半辈子负责啊!你怎么能死!”
“我有办法了,萝萝,温萝萝,快拿根绳子给我。”宋半烟急中生智,扭头却见温萝萝和Lancinate战成一团,根本没有空搭理她。
藏宝窟中火光漫天,黑烟死窜,映的人影绰绰。宋半烟目光慌乱扫视,完全看不清谁是谁:“老爷子?徐老爷子?猫娃子?郭湖?来个人啊!”
徐天福一直负手站在暗处,将众人一言一行尽收眼底。此刻听见宋半烟喊了自己,他只当没听见,半眯着眼睛,如同一只栖在枝头蓄势待发的鹰鹫。
挂在绳索上的白薰华听见宋半烟的喊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仿佛看见一只小奶狗被人拎起后颈,龇牙咧嘴的呜呜乱叫唤。
忽然,背后有风拂过。
笑意在白薰华唇边凝固。
她背后是噬人的深渊,磁雾密布盘旋,就算是空气怕也是只进不出。
怎么会有风?
宋半烟惊诧的望着前方。
温萝萝、徐老七、Lancinate几乎同时停下。
郭湖已经走到深渊边缘。
......
那是一方古鼎,三足两耳。
千年万载的岁月没有留下一点铜斑绿锈,灿灿吉金,光耀夺目。古鼎器型简约,周体花纹繁缛,并不是常见的饕餮、玄鸟、夔纹。奇异的纹饰与铭文重叠交汇,纠缠扭曲,让人望而生畏。
古鼎蕴着一种浑厚的凝重感,看它如看兴衰成败转头皆空,见它如见沧海桑田几度轮回。
磁雾扭成一股泉,托着古鼎缓缓升起。
宋半烟知道,杀戮将至。而能拿到古鼎的人,只有现在离它最近的白薰华。
徐天福大步走来,望着古鼎笑道:“终于,出现了。”
徐老七不知道磁雾的厉害,使了个眼色鼓动温萝萝。温萝萝理也不理,暗暗盘算怎么趁还没打起来赶紧脱身离开,要是有密道恐怕只有宋半烟那家伙知道。
宋半烟见温萝萝悄悄过来,连忙指使她将那条断了的登山绳拿过来。温萝萝心领神会,抬脚就要去。
“——砰!”
枪声突然惊起,众人猝不及防。与此同时Lancinate手中长剑一挺,直指徐天福。徐老七双刀一合,挡住她雷霆一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徐老七明显逊了一筹,连踢三步,眼见就要摔下深渊,多亏徐十二冲出来抓住他。
Lancinate正要乘胜追击,一张黑网从天而降,“唰”的一声张开,对着Lancinate劈头盖脸罩下。西洋长剑一卷一挑,黑网落地。匕首白光一闪,燕尾服下摆飞扬,飘进深渊,让磁雾一口吞了下去。
温萝萝舔了一下红唇,笑的得意:“扯平了。”
徐天福那一枪,正中郭湖后背心,将他打了个串葫芦。宋半烟看了一眼跌倒在身边的尸体,一言不发扯着登山绳往旁边让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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