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寻常的日子里, 就算是朝臣要考验邱唐,而且正值饭点儿,她也会随便找个宫殿应付过去。
但是今日不同,王修齐的话提醒了她,今日可是她的生辰,不能将就。
她身为天子,天子的生辰,那便是天下的生辰!
既然如此,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夏轻歌带着邱唐往太常宫走去,一路上吩咐汐沫和汐凉命人去准备歌舞酒菜等一切事宜,而最后一步,自然是吩咐金銮殿跪着的那群人。
夏轻歌最看不起朝臣以跪着来威胁她,反正她良心不痛,跪不跪,跪多久都和她没关系。
就算传出去天下人说她不停忠臣谏言,百官跪在金銮殿外一日都无动于衷,甚至说她是个暴君又如何?
外面传的越凶猛,夏轻歌就对朝臣越发的不喜欢。
既然想跪,那就别起了。
宫里的人手脚麻利,可就算如此,原本的午宴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变成了晚宴。
好在夏轻歌和邱唐都用过了汐沫贴心准备的饭菜,所以不觉得饿。
宴会刚开始,先上了硬菜。
夏日炎凉,每桌的边上都放着散发着凉气的冰块,桌上也有着冰冻过用来消暑的汤。
朝臣们被汐凉带着前来,刚进大殿,感受到里面的凉气,一个个仿佛都活了过来。
在外面晒了一天,没有中暑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对于阔别已久的凉爽,众人险些不顾形象朝着冰块飞奔而去。
虽然说夜里冷,但此刻天也刚黑,若说中午是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变得炎热,那下午便是被晒的发烫的地面终于有了机会散热。
闷热的温度让重人无所适从,刚进大殿时虽然凉爽,可过上一会儿,便觉得还是不够。资源整理:未知数
匆匆对着夏轻歌行了一礼,众人也没时间对于堂而皇之坐在夏轻歌身边的邱唐发表意见,一个个的按照官职和文武之分坐在了两侧,若不是有着这么多人,夏轻歌也还在场,估计都有人要抱着盆里的冰了。
夏轻歌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估错时间让这些人晒了那么久而感到愧疚。
反倒是有些庆幸。
夏轻歌凑近邱唐,低声说道:“他们没有刚进来就为难与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邱唐想了想,实在找不到这“因祸得福”从何而来。
“怎么这么说?”
夏轻歌笑的狡黠:“因他们的祸,得你的福。”
邱唐失笑。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现在那些人已经没有那个力气来管邱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他们回过神时,夏轻歌也就能轻松应付了。
这可不就是福么。
果然,有人缓了过来之后,见同僚也差不多,便组队开打。
“陛下身边这位?”
夏轻歌理也不理,从他们进门时说了一句“免礼”之外,什么也没说,更是没有看向他们。
但所有人都坚信,夏轻歌一定偷看了。
一旁的汐凉见此,朗声说道:“后君故人之女,是皇贵君特意出宫接进来的。”
邱唐的身份其实也不算是光彩,毕竟是先帝皇夫和御医的女儿,如今再次出现也就罢了,还和夏轻歌坐在一起。
现在都还不知道邱唐的身份,但邱唐和她母亲太像了,联想一下她的姓,再算算时间,相信不过多久,就会有人清楚邱唐的身份,而有人知道了,也就离都知道邱唐是什么人不远了。
而且先帝是什么人,夏轻歌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但这些在朝堂中沉浮多年的老油条能不知道?
夏轻歌此举,就是在打先帝的脸。
说先帝和高岚郡什么都没发生过,谁信?
倾岚殿这样明晃晃的代表着先帝心意的宫殿可还清清楚楚的立在后宫,先帝也不止一次去了倾岚殿。
说不清的。
就说夏轻歌和昶卿。
昶卿一路高升,谁会想到夏轻歌只是一个自己睡床让皇夫打地铺的女人?
高岚郡和别人有了女儿,就是在给已故的先帝送上一顶天大的绿帽子,就是在打先帝的脸!
更别提这一耳光还是夏轻歌送上去的。
如果说了邱唐的真实身份,虽然会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后果不可估量。
倒不如先这样,今晚一过,邱唐也是名正言顺的左院判了,就算以后知道了邱唐的身份,又如何?
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给邱唐安个假身份,又有夏轻歌和王修齐在,只要他们不让别人惩治邱唐,看谁敢说话!
汐凉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又有人问道:“旧人之女的话,是何旧人呐?”
一旁的汐沫笑了笑,朱唇轻启,“你管不着。”
“你……”
汐沫走到汐凉身边,说道:“你什么?后君的旧人,你凭什么过问?莫非大人你是要干涉后君的交友不成?”
见那人败下阵来,又有人冒了出来,说道:“汐沫姑姑倒是会歪曲她人的意思,何大人只不过是不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民同我苍羽的一国之尊坐在一起,不然的话,抬高了她人的地位,助长了她人的气焰,届时有小人借陛下的由头为非作歹,岂不是坏了我苍羽的名声。”
汐沫又是笑,“那你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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