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满楼嘱咐柳絮,若是影儿姐姐带了儿子来,便不准叫女儿去跟前,也不准带去找女儿。更是吩咐嬷嬷,若是王家的世子进了宫,要仔细打听好动静,让两个皇女绕开了去。她也不想想书闲尚且还在襁褓,纵是有个男童成日在她边上,她也不会动心半分的,而书泽身为皇储,功课繁多,根本无需刻意避开,几个太傅轮流教导,哪里有空见到别人。
柳絮觉得她这着急的模样有些好笑,劝慰道:“你作何这般防着王城的几个儿子,要是书泽书闲喜欢,你又怎拦得住?”
“我才不会给书泽书闲机会喜欢上那几个混小子。你也不看看他家的几个儿子,不是混天魔王山野莽夫,便是呆愣愣的。向来我的两个乖女儿也看不上他们。”
“你都说看不上了,还这般担心,你便放心大胆地让她们一同玩耍,也不见得书泽就会动心。”柳絮似乎对这些不怎么担心,也不怎么想管孩子的姻缘,毕竟她作为过来人,觉得情感之事最是无法控制,哪儿是父母管得上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眼光这种东西能不能遗传。我就怕书泽她们没有长大,少不更事,被王城骗了去。王城那劲头,指不定背后怎么给他的儿子想招,你说一个孩子怎么防得过大人。”封满楼依旧满是担心,丝毫没有被柳絮的话宽慰几分。
“你的女儿可没这么简单,你之前御驾亲征,文武百官这么多人都没有把你女儿忽悠过去,就王城那三个儿子,就算王城和影儿姐姐一同上阵,想来也没什么用处。”柳絮觉得,书闲尚小还不知性情,可书泽是像极了封满楼的,平日里娇俏可爱,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实在叫人疼爱不已,可在大殿上正襟危坐又不露声色的模样又叫人暗暗咋舌,这哪儿是这个年纪的小孩会有的心性。
起先,她的确是不放心书泽的,毕竟她觉得这般大的孩子,能撑住场面不怯场已是了不起了,又怎能真的期望她去处理政事,所以她选择垂帘听政,好歹也要让封满楼在外头放心。谁料书泽没多久便慢慢走上正轨,有些简单的事也能直接就在朝堂上决定解决,稍稍复杂些的,就回来再琢磨,对那些比较重要又不急的决定就压着等封满楼回来。幸好那个时段,没有比战事更急的事了。
她觉得,就这样的女儿,定是跟封满楼一样,哪儿是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的,那岂不是在说自己没有魅力,要死缠烂打那么久才能叫封满楼动心吗?
封满楼听了,却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想来想去,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就找来了封书泽。
“书泽可认识王叔叔家的小子?”封满楼开门见山,封书泽也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若是乱世,或能成英雄。可如今母皇一统中原,他们怕是永远比不过他们的父亲了。”
封满楼没想到封书泽会这样评价那几个小子,听了以后细细一想,的确如此,这几个小子一身武艺不凡,若是乱世定是能大展身手,可如今国泰民安,没什么谋略的一介武夫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封书泽小小年纪便识人如此,自然是叫封满楼放心的,她都这般评价了,该是不会看上他们的。
可封满楼还是不放心,又旁敲侧击了一句:“这般简单的人,倒是适合当皇夫。”封书泽听了,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书泽以为,母皇辛苦打下的江山不得荒废,这皇夫若是过于简单,并不能为我为国分忧。若我心属他也就罢了,自是会容忍,再辛苦也甘之如饴,可书泽细细想了一遍,并不觉得会心属他们其中哪个人。”
听了封书泽肯定的回答,封满楼总算放下心了,可又觉得她这般年纪竟想得如此通透,有些奇怪:“这些话是哪个太傅教你的?”
“是母后教我的。”
封满楼听了更觉诧异,这柳絮教的东西未免也太早了一些吧。封书泽似是看出了她脸上的诧异,继续道:“那时候母皇御驾亲征,母后教我处理政事,我就对母后说,以后也要娶一个像母后这般的皇后或是皇夫。母后却说,若是心属那人,纵是那人一无是处,纵是我会苦累无比,也是心甘情愿的。”
封满楼听了,又细细品味起这番话来,想来想去,自己该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人吧。“我倒要回去问问你母后,她是哪儿得来的这般体会。”
“母后说,母皇以前当将军的时候,她在边上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母皇受伤了,危在旦夕,她除了哭和守着做不了任何什么。可母皇依旧对她很好,她说母皇一定是很喜欢她的。”封满楼听着书泽的复述,便能想象出柳絮说这番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那母皇也要告诉你一句话,如果哪日你遇上了你喜欢的人,定不是因为她能为你做什么,光是能守着你,你就会有莫大的勇气了。而你,纵是身怀绝技百般武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觉得不够。”
封书泽听了,歪着头想了想,问道:“那丹盈妹妹每日都在福泽宫等我,我也很开心,学习也认真了些。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丹盈妹妹吗?”
封满楼不知道又是哪里冒出来一个丹盈妹妹了,十分奇怪,想了一会儿才依稀有点印象:“蔡丹盈?”封书泽点了点头:“是呀,是蔡伯伯家的。母皇还没见过吗?丹盈妹妹长得很好看的,母皇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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