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苗姨对她点了点头,开口喊了一声。
萧时歆不动声色,示意她有话可以直说。
“早晨的时候萧先生吩咐了让收拾太太的房间……”说到这里, 她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等萧时歆的意思。
女人挑了挑漂亮的眉头,眼尾的线条往上飞,黑不见底的凤眸里好似盛着冰块,因为这个动作,那凉意就沿着眼角眉梢透了出去,最后竟然化出了淡淡的讥讽。
往年从未关心过被她封锁起来的卧室,今年倒是特意吩咐了,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让谁住进去?”问这话的时候,萧时歆的目光往旁边的走廊上瞥去,已然明了某个男人的意思。
苗姨知她懂了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张小姐让我跟您说一声,她觉得现下住的地方就很好。”
萧时歆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房间收拾好了就重新锁上。”
苗姨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萧时歆抬手关了门,冷清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连身边跟着的人都知道眼前是个什么局势,偏偏总有人以为自己能得很,膨胀地以为自己能对身边所有人呼来喝去。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那人笑着说道:“提前给萧总拜个早年~祝您新的一年万事顺意~”
萧时歆走到电脑跟前,淡淡地开口问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情,盯的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有大消息,目标人物最近跟一个北方人做着生意呢,手头已经小赚两三笔了。”
萧时歆轻轻舒了一口气。
难怪呢,这是以为自己能够东山再起了?
“萧总,我办事您是知道的,您看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那边的人又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开口问道。
萧时歆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按你的意思去办,但别做的太脏。”
“好嘞,萧总您就等好消息吧。”那边应完,萧时歆也没什么事情,抬手就挂了电话。
在家里继续待着也没太大的意思,她又给三院那边去了一通电话,知道最近母亲的情况少见地好转了些许,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
年关将至,本市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地冷了下来,只有正午时节暖和的日光铺洒下来时,才能见到出来散步的人,或者是边走边暖和身体,或者是推出轮椅上的老人,在日光里不知不觉地沉入那温暖的世界。
因为情况好转,加上萧总肯花钱,女人换了个更加舒服的环境,若不是看疗养院的外观,只看里头,还以为是寻常人住着的奢华小公寓。
甚至由于装修时候的特殊要求,里面的家具都是特制,将厨房设在了外面的另一隔间,平时只有护工能出入。
总的来说,比之前稍稍有了点生活的味道了。
萧时歆去的时候,女人正优雅地摆弄着一束花,将手里一支含苞未绽的白百合细细地插-入长颈白瓷瓶内,瘦高的瓶子里,未开的长枝百合与皎皎开放的白玫瑰交相映衬,在绿意的天然衬托下,构出一副高贵纯洁的图画来。
——这画也像是站在那里的女人。
与萧时歆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五官勾勒出的线条里是矜贵的气息,一颦一笑皆是优雅标致,与出色的容貌糅合在一起,便让人移不开眼。
时光好似格外优待她,长期的疾病折磨仅仅让她苍白了些许,却让她的气质锤炼的更加突出,似是从人世沉浮中沉淀出的芳华。
早知道门口来了人,却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花装点完毕,才回头看去。
见到是萧时歆,眼里带了笑意,说出的话里带了些无足轻重的责备:“歆儿,大过年的,怎么能往这里跑?”
萧时歆之前没舍得打扰她的兴致,现在才喊了声妈,将手头带的东西放到桌上。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就是过年才要来看您,吃顿团圆饭。”
听到她的话,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想说什么。
但是想到家里的那个男人,有些话到了嘴边,便也咽了下去。
只是提了句:“他可不是个消停的人,最近没给你惹什么事吧?”
萧时歆一时间不知道该答有还是没有。
无声沉寂了几秒,才淡淡地回道:“没有。”
并不是想回护萧文博,只是觉得他做的那些恶心事情,并不适合拿出来让自家母亲糟心。
况且也不是她不能解决的问题。
见她如此,女人并未多说什么,聊了几句,让专请的厨师做了点吃的送来,闲谈间提起了另一件事。
“听钟医生说,你那个小女朋友还挺有趣的?”
萧时歆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夹起一块桂花糕,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您……知道了?”
知道她的病情,也知道唐晓染的事情。
对面的人轻巧地应了一声,嗓音说起话来便跟唱戏似的,婉转的调子里平白添出几分意犹未尽,让人只跟着听了一耳朵便沉浸在这声音里。
“我倒是不想打听,谁让我有个事事都瞒着我的女儿呢?怎么,你想让你妈当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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