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襄天下事_行木玉【完结+番外】(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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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叹一口气,示意撑着宇文祎的罗离将人放在床榻之上,她轻轻道了声,“傻子。”不大的声音在屋内传开,异常响亮。

  宇文祎闻言以为谌京墨是在责怪自己,撇了下嘴,又摸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慢慢侧着身子向床柱的方向蹭了蹭,不敢再去看身侧狐妖般魅惑有人的谌京墨。

  屋中侍女们纷纷左顾右盼,交换眼色。罗离神色复杂地抬头,正撞上对面也有些呆滞的凝雅,两人对视一眼,无言又别开头。

  喜婆毕竟经验丰富又老道,如此情境,屋中的气流火热地都要凝滞,她们再不赶紧把流程过完,厚脸皮地继续留着可真就是没眼力见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公主驸马的洞房花烛夜要是耽搁了,她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她赶忙从侍女手上端了放着玉瓢的托盘,举至两人面前,“长公主,驸马爷,请用合卺酒,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两人将玉瓢拿在手上,仰头饮尽混着对方气息的温酒。

  喜娘结果玉瓢,又说了两句话,就催促着一众侍女离开了。最后,只剩了罗离和凝雅两人一步三回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谌京墨微微一笑,示意凝雅无事,小丫头才终于出了门。

  这边,宇文祎已经昏昏欲睡,双手扒拉着床柱支撑自己,脑袋一顿一顿的。罗离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谌京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抿着嘴退出去了。

  “咯吱”一声,门被合上。谌京墨回头,看着身侧已经不成样子的宇文祎。任命地将人拉了过来,为了自己喝成这样,自己总不能抛下不管就让他这样睡一晚上吧?明天还怎么进宫奉茶。

  拉着胳膊,将人拖到床中央,再将宇文祎的发冠取掉,轻柔地将他的头放在松软的枕头上。视线下滑,手指停在衣襟上,轻咬下唇,还是拉开了火红色的婚服外衣,露出了雪白的里衣。

  正要继续,手却突然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握在了手里,谌京墨诧异地抬眸,宇文祎没有皱着眉头,眼帘微微掀开,“离姐姐…是你吗?”谌京墨愕然,抿唇,正握着外衣的手微微松开了。

  “不…”朱唇微启,“不是”两个字还没说完,她就被一阵大力拽下了身子,倒在了宇文祎的臂弯里。

  “离姐姐…今日操劳…不必给阿九更衣了…来就寝吧。”睡意昏沉迷糊中的宇文祎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嘴里碎碎地嘟囔着。

  刚将身体稳住的谌京墨闻言,猛地抬头,蹙眉看着陷入昏睡的宇文祎,心中复杂。皇家之人,侍女侍寝实乃再正常不过之事。但既然你身边已有如此红颜,又何必再来招惹我?又何必装作纯情、专一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谌京墨感觉自己的心口刀绞着般疼痛,有些窒息。

  果然只是权谋之计,谋取她的信任,诱骗她放软了心,还让自己亏欠于他。谌京墨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讽刺。精明了十余载,竟然差点在一朝马失前蹄,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愚钝。

  深宫长大之人,哪来的什么真心,痴心妄想。她是注定得不到爱情和幸福的。

  日头初上,在天边透着橙红色,晨曦洒落,透过剪花的窗户,打在宇文祎的脸上。

  “殿下,殿下,醒醒,该入宫奉茶了。”罗离摇晃着挣扎在睡梦与现实中的宇文祎。

  宇文祎皱着眉头,终于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几时了离姐姐?”

  “卯正三刻了殿下,该入宫奉茶了,怕误了时辰,长公主殿下特命罗离来服侍殿下洗漱更衣。”罗离已经将水打好放在一旁了,今日进宫要穿的衣服也备好了。

  “唔…头好痛…”宇文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身凌乱,一头青丝披散,再合着轻咬红唇的动作,女儿姿态尽显。罗离心下一慌,赶紧将宇文祎扶正,端过脸盆侍候她洗漱。

  今早她与凝雅候在门口时,只有凝雅被长公主叫了进去,一阵窸窣收拾之声,门一开迎上的便是江楚冷漠疏离的脸,紧跟着还有一句冷冰冰的“叫你家主子去,误了奉茶的时辰这驸马也不必当了。”甩来,惊得罗离一个激灵,赶紧跑进屋去叫宇文祎这个小祖宗了。

  长公主怎么了?往常的江楚固然不热情,但却温和有礼,从未待她们如此淡漠冰冷。她能想到的便是,自家这位小祖宗一定又惹恼了人家,说不定是又做出了什么出格越矩之事。可方才看了披着长发的宇文祎,她心中“咯噔”一声,该不是身份被发现了吧?

  罗离一边为宇文祎束发,一边打量着铜镜里看起来一脸平常,只是因为宿醉而脸色略微苍白,现下正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的宇文祎。开了口,“殿下…昨日,你可有和长公主…发生什么?”

  宇文祎闻言抬头,眉头依然紧皱,她的太阳穴一直在突突地跳着。罗离的问题让她怔了一下,她们都是女子,能做什么?罗离最该清楚这事才是。

  但说起来昨日的事情,她现在是想不起来一点了,她只记得她看谌京墨看得着迷,最后一杯合卺酒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直接睡昏过去了。

  她轻轻摇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昨日喝成那样。直接睡到方才了。”心中有些奇怪,罗离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但头疼欲裂的痛感还是让她无法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罗离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觉得实在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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