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一会陈绒才想起来盖上被子,心情沉重地去浴室随便冲洗一下。昨夜留下的衣服已经晒干了,今晚正好可以穿,阳台衣服旁边还挂着熟悉的床单,陈绒摸了摸,带着回忆。
等她差不多收拾好,朱盈白已经醒了,只静静地躺在床上看陈绒忙来忙去。陈绒抽空抬头时,望进那双驻满月光清辉的眼睛,发现姑娘盯着自己,害羞地扯扯身上不太合身的睡裙,抿抿唇笑了。
朱盈白也跟着笑了,半眯着的眼睛更像天上的婵娟,时光停止在这一刻,陈绒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自然地去客厅将之前的酒精和喷雾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半趴在床上,拿起酒精棉球,示意朱盈白。
朱盈白很顺从,哪怕陈绒让她褪下睡衣看看其他地方,她也没有忸怩。和预想中差不多,背部和腿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零星分布,主要还是脸,红肿一大片,看起来凄惨极了。陈绒有些气,恨姑娘傻乎乎地只会挨打,像懦弱的包子任别人捏。
但朱盈白是不是软包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反抗的结果是更坏的结局,无声地承受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云南喷药只剩一点点了,最后还是朱盈白下床在柜子里翻找很久才找到一瓶新的。
陈绒拿着空瓶子更不开心了,面对伤员情绪又不好发泄,只能一遍一遍的揉着瘀痕,直到用去大半瓶才收手。陈绒勤劳地收拾好一切,将自己洗干净,才挨着云南白药味的姑娘躺床睡觉。
察觉到枕边人已经入睡了,陈绒才小心翼翼地转身将朱盈白拥在怀里。光光滑滑的,朱盈白之前太困了,等陈绒弄好早睡着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很是方便陈绒做小动作。
趁着朱盈白睡着,她含着她嫩白的耳垂,小声地说一些骚话,又偷偷摸摸吃一遍豆腐,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感情真是神奇的东西,不已日久论情浓。如此过去两三天,陈父陈母都发现异常了,被陈绒马马虎虎地唐塞过去,硬是扯成去新认识的知心好友家呆几天,结果连衣带人都自行打包到朱楹白家里。
去的第二天,陈绒在餐桌上遇见了王程康,双方都是震惊,齐齐地盯着朱盈白,求解释。
朱盈白说你们都认识,还要我介绍吗,王程康才主动又尴尬地打声招呼。奇了怪了,弄得他才像外来者。
一顿饭吃的波涛暗涌,这只对陈绒来说。全程听朱盈白和王程康交谈,云里雾里,微笑到王程康离开。
朱盈白开始收拾餐桌,陈绒在旁边打下手,嘴上急不可耐。
“婚礼?”
“嗯。我姐和他的。”
“你姐?”
“朱盈砂。”
“考研?”
“已经结束了,结果还不错。”
“这房子不是你和她,你和秋明的?”
“不是。我姐的。”
“秋明没来过?”
“没有。”
“我...
“你今晚要回去吗?”
陈绒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做事。
心里却暗暗地琢磨刚收到的信息,一声不吭的,朱盈白倒有些不习惯。
“这里呆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了,你......”有些话朱盈白还是觉得说开了好。
“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了。你上学,我上班,不冲突。”
朱盈白气笑了。“正经一点,别像孩子一样。”
“所以”对你来说我算什么?“所以你要到哪?”
“G市。”
与M城南辕北辙。这些天的种种幻想都如同镜花水月,被无情地打破。
“你什么时候走?”
“等我姐完婚。”
陈绒固执地看着她,即使在微微低头,都像是仰头要糖的孩子。
叹气。“估计下个月中旬,要看医生的意思了。”
陈绒抓住了什么,不太好的预感。“你姐她?”
“身体不好,时间不多了。”
陈绒想问又不好问,欲言又止,朱盈白也没有坐谈坦白的意思。她大概懂了,姑娘并没有将自己考虑在未来里。挫败、无力、愤怒,很没用,鼻子眼睛一起发酸。
没听见声音了,空气里弥漫着伤感,朱盈白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起散散步?今晚的月色不错。”
陈绒很想拒绝,结果还是没有骨气的答应了。陈绒很好哄,朱盈白胸有成竹。
散步朱盈白很自然地牵过陈绒的手,两人静静地走着,岁月在身旁流淌,给她们会一起白头到老的错觉。一边按捺不住的欣喜,一边闷闷不乐的悲观,陈绒想,她这十几岁白长了。
“你会等我吗?”
“不等。我会找个人结婚生子彻底忘记你。”
“不。你不会。”
听到身旁的轻笑,陈绒恼羞成怒,借着暗黄的灯光低头,准确无误,两唇相合。
“你故意的。”反复的碾压,轻咬,“嗯?仗着我喜欢你,对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傻瓜。”朱盈白按下陈绒双肩,顺势埋首在她胸前,深吸一口气,痒痒的,陈绒不自觉地发颤。
温热的唇还残留刚才的酥麻,现在却在作俑者胸前作祟。细细麻麻的吻落在颈边、胸脯,陈绒闭上眼,感受湿热的舌滑过皮肤带来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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