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菲像是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双手掐着寒湘的脖子,手上的力气令喉咙不断的gān呕,却又绝不致命,起码,寒湘还能够勉力呼吸。她扼住寒湘脖颈的手并非静止不动的,而是不停的摇晃,牵动着寒湘也跟着随之摇摆,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该死,你到底是想掐死我,还是想晃死我?!
这不太致命的袭击,令她还有神思去想些别的,比方说魏灵菲今天嗑药没有,比方说这种病症是不是该挂jīng神科,再比方说,她的眼睛,瞄到了工具箱里的一些东西。
这是一间车库,确切的说,是车库里的储藏室。一个暗暗yīn森的小屋,摆放着各种修车用的工具。要知道,魏灵菲真想置她于死地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趁她不备大力给她一榔头。可她没有,不知是因为qíng绪激动忽略了这简单快捷的方法,还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能够得手,还没详细制定下一步的cao作计划?
好吧,既然你不用,我就只要用了。
寒湘已被摇的头晕眼花,呼吸也渐渐变得勉qiáng。虽然不至于致命,可继续这么下去,终究得昏死过去。
她使劲伸出手臂,悄悄的、用力的握住那根扳手。在预测了一下力道之后,猛然向魏灵菲的脑袋左边击去。
应该不会破相吧?寒湘暗想,只是会青一块,过阵子大概就没事了。而自己,就只需要她片刻的失神、片刻的眩晕,只要这片刻,自己就能从她两只爪子里挣脱出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魏灵菲被击中了、眩晕了,在她晕倒的一刹那,却猛然将寒湘推了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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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房门终于被打开,屋内走出一个,同样一身白的男人。
他姓罗,名柏。父亲为他如此命名,是取自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只可惜,刚上学的孩子没有这般文化造诣,罗父也远没有如此先见之明。他若叫“罗松”、“罗岁”、“罗寒”也好,偏偏叫“罗柏”,自然而然的,就被一众发小演变成为“萝卜”。而钱隆,就是其中叫的最频繁、最响亮的一个。所以说,给孩子取名很重要,千万注意多音字。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某个人,也断断没有调侃朋友名字的心qíng。他一把抓住罗医生的胳膊,嘴唇有些发抖,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她,她怎么样?”
寒湘被送来的时候,始终昏迷,从他破门而入,从他在车库找到她,一直到来医院的路上。虽然医护人员的简单检查证明,她心跳正常、呼吸正常,除了摔倒过程中后脑曾磕在墙壁上,全身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还是揪着心,如果只是简单的碰撞,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她会不会就此,就此,醒不过来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钱隆又问了一遍,舌尖在打颤。
“萝卜”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一个坏消息跟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钱隆怒吼,一拳砸在好友肩膀上。
“冷静冷静,都冷静点!”萝卜一边安慰着好友跟身旁围着随时准备冲上来围殴的一众家属,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混蛋,下手真重!
“好吧,好消息是,她没事。既没脑震dàng也没脑淤血更没脑中风,咳咳,我的意思是根据检查结果,一切状态良好,依旧是个健健康康的好姑娘,哦不,好新娘。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她醒来继续举行婚礼也没有问题。当然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份子钱是不是也可以省啦?!”
钱隆等着他,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虽然寒湘没事他松了一大口气,可,“坏,消息呢?”
罗医生一脸沉痛,拍拍好友的肩,哀叹道:“坏消息就是,你将在奶瓶、尿布、没完没了的蠢问题跟永远擦不完的屁股、永远cao不完的心中度过下半生了。很不幸,你要做爸爸了!”
“萝卜”以最迅捷的身姿闪开,以为能避过好友的第二记老拳,谁知,这拳头却根本没发出来。他抬头,就看到了某人因惊喜而已然石化的脸。
“啧啧,”罗医生摇了摇头,眼露鄙夷。瞧,这就是庆晁集团史上最年轻董事长?妹儿的,真影响形象!
[正文 结局]
庆晁集团这次的洗盘很彻底,魏家、富家,还有摇摆不定的秦家。艾琪继续留在庆晁置业的设计部,艾时也仍旧打理庆晁集团旗下的酒店事业,而訾薇,却被送回了美国。祖父的理由很充分,完成学业,只是上学这四年,却要彻底断绝跟“十三跳”的联系。孙女有点野心,艾老爷子觉得不打紧,苗儿长歪了完全还有机会正回来,但是眼长斜了,那可就不好治了。富士康?哼,给他们艾家提鞋都不配!
艾老爷子的铁腕手段,加上钱大爷的怀柔政策,庆晁集团顺利完成了新旧接替、老少过度。只是这事儿上,老爷子出的力更多一些。没办法,某二十四孝老公,自然还有别的心要cao。
“乖,再来一口,”钱隆不断劝诱。
“不要啦!”寒湘皱眉,脸也别到一边去。
她的孕吐反应并不怎么严重,饭也基本可以照常吃。只是这状况可苦了自己,爹妈公婆,还有个二十四孝老公,什么补品营养粉安胎食谱,一股脑的全要往自己嘴里倒。天哪,也不怕我养出个大头孩子!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罗医生,明明是个脑科砖家嘛,非冒充妇科能手,还一本正经的劝自己老公说,没问题没问题,依照我给胎儿做的检查,营养并没有过剩。你妹儿的检查,你妹儿的营养,你妹儿的没过剩!再这么吃下去,娃儿还没出生呢,他妈我就要过剩啦!!
望着体重表上那多出来的二十个数,寒湘yù哭无泪!
钱隆放下瓷碗,下巴磨蹭着爱妻的颈窝一脸坏笑,“不想吃这个,小东西,你想吃什么?”
“讨厌!”寒湘嗔白他一眼,看自家男人的表qíng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坏死了。她举起手,巴掌罩在他脸上,“不许笑,不许看着我笑!”
“好好好,不许笑,”钱隆拉下爱妻的手,笑意可半分没减,“那,咱们继续探讨一下,到底是哪一次呢?是那次我们在客厅里,你坐在沙发背上,还是咱们躺在浴缸里,你骑在我身上……”
“你流氓!”寒湘羞红了脸。
自打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开始后,钱隆就沉浸在对往昔甜蜜的缅怀中。他说的那些场景,自然是俩人曾经悱恻缠绵过的地方。包括每一个动作,包括每一个细节,他都能如重现般的描绘出,并在寒湘耳畔娓娓道来,惹得她羞臊不已,趴在他怀中轻捶他的胸口。而他口中的哪一次,就是在猜测,寒湘肚子中那意外的收获,是哪一次耕耘的结果。
到底,是哪一次呢?
对于这个答案,钱隆更倾向于办公室那次激qíng的碰撞,毕竟他的小东西坦诚,在那之前,避孕试纸上可是一条线呢。
而每当这个时候,寒湘就忍不住逗他。她瞪大眼睛,假装讶异道:“你不知道么?这是生母玛利亚显灵的结果,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呢!”
是啊,谁不知道圣母玛利亚是处女怀子呢?
小东西,敢抹煞爷的功劳!
钱隆拉着她半躺在沙发上,一手轻抚着她的肚子以做保护,另一只却揽着她的脖颈使她避无可避,唇齿在她颈窝里又啃又咬。闹得寒湘瘙痒难耐,只得告饶,“别闹了,别闹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还不行嘛!”
钱隆意犹未尽的舔舔下唇,狠狠道:“小东西,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寒湘双臂缠在他颈后,娇笑道:“跟你当然有关系。”
钱隆挑挑眉,笑问:“是什么关系?”
“不正经!”寒湘笑着推他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你说,是哪一次呢?”他嘴唇在她的耳畔轻蹭,气息热乎乎的全喷进她耳朵里,“其实那个试纸,也有不准的时候。说不定不是在办公室,说不定比那还要提前。是那次吧,你背靠门板,两腿紧紧缠着我的腰,我实在等不及了,抵在门上就要了你。还有那一次,在车库里,宝贝儿,还好我们是独立车库,不然我的小东西可要被人瞧去了。可你还是很紧张,那么紧,不过也很兴奋是不是,叫得声音好大,我真喜欢。还有一次……”
“别说了别说了,羞死人了!”寒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却忽然静了下来,她想了想,随即一个翻身,转而骑在了他身上。
总要有人先开头,她想。
这个男人,或许记得或许忘了,可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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