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十六阿哥啊,这水果糊糊眼看着快把小肚皮涨破了,还在姐姐的yín威下继续吞咽着,小眼眨巴眨巴,半点都不敢有怨言哎!——当然,他也不会说话!T_T
“你过来!”容妃娘娘终于发了话,望着闺女期期艾艾慢吞吞的挪了过来,拉着她的小胳膊腿儿上下翻看。虽说伤口是好了,也已结了痂,但千万别不小心提前碰掉了,让它留了疤。
“奶妈嬷嬷们照顾弟弟,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也能帮忙嘛!”和靖委屈的眨着眼,一脸的不服气。
“你能帮忙?”含香看着闺女笑了,“你昨天说要帮他洗澡,结果害他差点摔倒在澡盆里;前天说帮他换衣服,结果因为你的瞎掺合,半个时辰也没整利索,害他打了一个上午的喷嚏;哦对了,还有三天前,你说要抱着弟弟去逛园子,小丫头,你的个头还不够跟这桌子一般齐,能抱得起来弟弟么,能抱得动他么?回头你跟弟弟一起摔个大马趴,可不要怪额娘嘲笑你。”
和靖瘪着小嘴,辩解道:“我,我只是想照顾弟弟,我只是想要保护弟弟嘛。”
含香揉揉闺女的小脸蛋,亲亲她说:“你想保护弟弟照顾弟弟的心意是好的,额娘非常欣慰。可是,你也要考虑到实际qíng况,毕竟奶妈跟嬷嬷,更有照顾弟弟的经验对不对?你在旁边掺和,只会让她们手忙脚乱失了方寸,这就叫做好心办坏事,弄巧成拙。”
“那,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照顾弟弟呀?”
“嗯,额娘准许你在旁边观摩学习,等你,起码长到安安那么高的时候,才有资格亲自照顾弟弟哦!”含香心里偷笑,那也得你那时候还有这份闲心才行。
谁知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安安,和靖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我不要安安,安安坏,安安不要我了,呜呜呜……额娘,安安不喜欢我了,呜呜呜……”
含香满头黑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傻丫头,安安最喜欢和靖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才不是!”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抓下脑袋上带着的锦缎小帽哭诉道:“安安嫌弃我没有头发,安安不要和靖了,安安不喜欢和靖了,安安一直都没有来看和靖,呜呜呜……”
含香轻抚着和靖后脑勺上的痂,一阵心疼。虽然滚下山的时候面门没有擦伤,她还曾庆幸自己的宝贝闺女没有破相,但这后脑勺上不大不小的伤口却让太医不得不剪掉了她半头的青丝。含香知道她爱漂亮,着人做了顶金线织就的小帽戴在头上,倒也显得玉雪乖巧。但在痂皮脱落之前,这头发是别想着能够长出来的了,也难怪小家伙总耿耿于怀。
“傻丫头,安安没有不要和靖,”含香揽着自家闺女,轻声抚慰道:“安安不来看望和靖,是因为他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是不能随意出入女孩子房间的。可安安一直有记挂和靖,你瞧,前几天富察夫人不是递了牌子进宫来探望你吗?你说,她是替谁来的?”
事实上富察小伙儿对宝月楼退避三舍的主要原因是让小丫头那爱的宣言给吓得,什么“抱抱、亲亲”的,把福康安震jīng的可不轻,好几个晚上没睡踏实。当然,这种惊吓也是既担忧又甜蜜的,可他还真不敢继续频繁的往宝月楼跑了,得亏当时是没外人啊,若和靖再大个几岁,若叫有心的人听了去,那不成了毁坏公主名节?!富察小伙儿一边是惦记着男女有别、尊卑之分,一边也是忙着跟他阿玛学办差事去了,没法子再在和靖跟前跑。
小丫头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总算止了哭声了,但她还是有个疑问,不吐不快:“额娘,皇阿玛也是男子,为什么他就能随意出入你的房间?”
“咳咳,”含香呛了两声,但闺女一副期盼求教的神qíng她又不好意思敷衍,“那是因为,你皇阿玛是额娘的夫君啊。”
“额娘,什么是夫君?”
含香拂额,好像绕远了,“夫君就是,就是可以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子。”
和靖了然的点点头,“哦,原来弟弟是我夫君啊!”
“……”辣妈容妃娘娘很是无语,她决定下剂猛药,一次xing彻底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不,夫君不但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还跟你睡同一张chuáng。”
和靖终于明白了,她感慨的点了点头,“哦,原来额娘你要换夫君了啊!”
“……”
“不是么?皇阿玛已经很久没睡在额娘chuáng上了呀?”
睡我chuáng上?
含香轻哼一声,他倒是想,可惜——门儿都没有!!!
再冷静的女人也都会有逆鳞,再理智的女人也终究是感xing的生物,譬如含香。六宫粉黛她可以忍,因为那是规矩,那是制度,那就是紫禁城里的游戏规则。可外来的呢,野生的呢,不走寻常路的呢?譬如,陈知画。
当然,含香之所以敢使小xing儿,也是因为算准了乾隆爷的容忍度。所谓恃宠而骄,想要骄,必须先有宠才行。这么多年的相扶相持,如果连她这点气xing都接受不了,那夜半无人时的那些qíng话,岂不都成了平白放出来的一场空气?!
男人,总要时不时的敲打敲打,才明白什么叫做珍惜。
她不跟他来硬的,人家是万岁爷,她不过才是个贵妃千岁,比人家整整少了九千,她硬的起来么?可没关系,女人对付男人,尤其是喜欢自己的男人,总能有无数的招数,无数的软钉子。
在陈知画的名字上印完戳的当天,含香就命敬事房撤了自己的绿头牌。事前事后两个戳现在都归她管,撤牌子还需要理由吗?想翻牌侍寝?翻你的野花去吧!!!
对付乾隆爷自然不能只有这一招,人家有的时候根本不翻牌子,直接翻墙,哦不,从宫门大喇喇的走进来,你还能再把人给推出去?
那有什么,含香嗤笑一声,招招手,冯太医就屁颠屁颠的进宫了。这位万岁爷的御用老先生也不知道二位主子之间有什么别扭,只是容妃娘娘一副愁眉不展病歪歪的模样,他哪里就敢指天誓日的说娘娘身体健康?这病嘛,也不是肺痨、骨折、中毒才叫病。你轻咳嗽两声,也叫病,晚上睡眠不好,也是病,甚至头发比昨日多掉了两根,也能归结到病上。容妃娘娘说她最近胸闷气短、呼吸不畅,纵然冯太医查不出什么正经的病因来,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巴拉巴拉,也能背出几套跟此有关的医理,于是乎,结论只有一个,多休息!
含香哼哼一笑,万岁爷,臣妾要多休息了,您还是,爱找谁找谁去吧!!!
乾隆爷瞪着银盘上的一堆绿头牌,再听着冯太医的汇报,脑门儿上一滴冷汗便流了下来。麻痹的,早知道昨儿晚上爷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可是当时那种qíng况、那种状态,还真,还真不好办呐……
万岁爷是想跟爱妃解释清楚的,奈何小东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人家“病”了、“累”了、“歇着”了,他也不好上赶着腻腻歪歪。但父亲看望儿女那可是天经地义,谁也不能拦着。每当万岁爷打着这面旗号想缠着爱妃说两句的时候,含香一个转身、一个白眼、一个不屑的撇嘴,都让乾隆爷的打算全盘落空,而这话吧,也不能当着儿女们的面,还是,还是四下无人的时候说比较好。
乾隆爷下定了决心,不管爱妃反应再冷漠再不屑再找什么借口,自己一定要拉着她说说私房话,地点,自然是在chuáng上。只是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万岁爷踌躇满志的踏进宝月楼一脸期待的直冲爱妃而去的时候,人家淡淡的告诉他,为了更好更方便更有效的照顾养伤中的女儿,她搬到隔壁和靖屋子里去了。
呜呼,哀哉!
乾隆爷只好咬咬牙,忍了。
可这一忍,就忍了大半个月,天气转冷,母子三人都从宝月楼搬回永寿宫准备过冬了,两人间的这场冷战还没有结束。
于是,万岁爷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动手!
第十二章 偷香窃玉
“出去!”含香愤恨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咬牙切齿。
那人却嘿嘿一笑,不但没有出去,更整个身子都俯了下来,凑得更加近。
混蛋!含香抬起右脚就要蹬他,却被他一把握在手里,使劲往身前一扯,含香整个身子就迎了上去,双腿伸展间,枪口正好上膛。
“你就知道欺负我!“容妃娘娘眼泪汪汪,gān脆撑起身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又啃又挠,心恨得痒痒。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给你赔罪了!”乾隆爷低眉顺眼的认错,声音也压得极低,双手在爱妃赤果果的身躯上猛吃豆腐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她:“小声些,别吵醒了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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