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西蕾恩特立刻领会了弗洛利亚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中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是暂时还没有找人接替我的打算。”
“抱歉,老师,是我唐突了。”弗洛利亚忙低头致歉,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了句:“我真的很担心,对不起。”
“利亚,你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在你可以接受我不在了这个事实之前,我会一直以这个身份陪在你身边。”西蕾恩特走到弗洛利亚身边坐下,将手搭在对方有些单薄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弗洛利亚是尼克里帝国的长公主,皇后唯一的女儿。斯蒂菲诺皇后难产而死,因而弗洛利亚从出生起就失去了母亲。
“嗯,谢谢您。”弗洛利亚转过头,视线正好触及到西蕾恩特颈间的项链:三对镂空的白金色羽翼环在颈项间,尖端羽毛交错的样子像是要护住咽喉一般。
“老师,我一直有个疑问。教堂正中央摆放的那个巨大的十字星,凝视间仿佛可以看到其后伸展开的三对羽翼,但我们身上平时带的却只有十字星而已。教义中也没有关于羽翼的记载,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虔诚地信奉那片星域,想生出羽翼飞往那片信仰之地。”西蕾恩特揉了揉弗洛利亚金色的长发,“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
“这样啊……我以为老师一直带着这条项链,或许是有什么原因呢。”
“你说这个?”西蕾恩特轻触了下颈间的项链,“这是一位故人送的礼物,不是教会的东西。”
“是老师深爱着的人吗?”弗洛利亚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然后看到西蕾恩特流淌着浩渺星河般灿金的眼眸中出现了一瞬的凝滞,接着,她听见老师用不解的语气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贴身一直带着的东西,一般都是很重要的人赠予的吧?亲人,朋友,恋人之类的。”
“因为拿下来会碎掉。这是年代很久远的东西,如果不一直用法术维持,会立刻碎成粉末。”
弗洛利亚思考着西蕾恩特话中的意思。故人送的礼物,拿下来会碎掉所以一直带着……从未听老师提起她的过去,虽然很想知道,但如果老师不愿提及,自己也不好多问。
“利亚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不,如果被人发现我不在皇宫会很麻烦,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弗洛利亚起身,朝西蕾恩特行了一礼。“先告辞了,老师。”
西蕾恩特目送弗洛利亚离开房间,在她出门前本想叫住她,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教堂地下
“您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西蕾恩特面对着眼前这个巨龙,措辞很客气,但很明显是在质问的语气。
巨龙趴在地面上,四周堆满了各种稀有宝石,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被囚禁或者说是被封印的样子。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极具生活气息的巢穴。
“我就是想出去运动运动,我真的没伤人!就是伸展翅膀的时候可能不小心刮坏了一些建筑。话说回来你们下手也不用那么狠吧!”某只被称为“凶兽”的巨龙口吐人言道。虽然它也知道,以它在人界的这种身份,星神教想要把它带回去一定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伪装得像是“凶兽出逃后又被带回封印”那么回事。
“运动?穿越大半个尼克里帝国运动到极北之地那种地方去雪地里打滚儿吗?您要是往南飞说想去岩浆里泡个澡或许更能令人信服。”西蕾恩特面带微笑地说。
“你提醒了我!”巨龙突然兴奋,巨大的龙翼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再跟您最后讲一遍,”西蕾恩特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的确,关于神界的那场悲剧会在最近轮回,但轮回的仅仅是六位元素主神以及翼族五皇。您所惦记的那两位不在那段时间的判定范围内。所以就算您想提前去激活那两件神器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极北之地那里有人在守护,而岩浆中心根本没有生物可以活着到达那里。”
“我……一时头脑发热。”巨龙把头耷拉下来。或许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只是单纯地为自己悠久的生命找些活下去的动力。
“那此事就暂且作罢。接下来,您能告诉我您跟那个女孩说了什么才让她那样护着您的吗?”西蕾恩特问出了这个让她很是困惑的问题。
“哦!你是说那个快要被冻死的小家伙吗?我是这样跟她说的!”巨龙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神棍的样子:“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灭族的危险啊!”
西蕾恩特半天没说话,一直盯着那条龙看,直到对方尴尬地咳了两声。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美德。”西蕾恩特很严肃地说。
“没办法,听力太好了,上边教堂里所有的声响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巨龙仰仰头,鼻孔朝天。
“也难为您在听力这么好的前提下还能正常休息。”西蕾恩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不是已经把她的记忆抹掉了吗?说起来你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抹个记忆而已放那么大一个法术,是几千万年没人看见过你用星神术还是怎么样,哎哟那个闪瞎龙眼啊,我觉得远在赛尔西利安皇宫里的弗洛利亚都看得到!你怎么不直接把太阳从里边儿拽出来?”巨龙一提到这件事就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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