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一夜扔下这句话,抱起铂兰瑟尔直接离开了。
出会议室的时候一夜向旁边看了一眼,现在是夜间,血族夜视能力很好又一向不喜欢光亮,走廊仅仅靠墙壁上微弱的灯光照明。
有那么一些角落啊,真的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自己看不清就以为别人也看不清。
一夜也没做过多反应,抱着铂兰瑟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将铂兰瑟尔放进她房间的棺材里,然后盖好棺材盖,一夜也没多停留,直接出了房门,几步来到了一个灯光微弱的拐角处。
“……”一夜看着那个靠在墙壁上抱着胳膊微笑着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的人,有一瞬间的失语。
“那些血族应该去看看他们的眼睛。”最终,一夜还是决定先开口说点什么,跟面前这个人独处的气氛让他觉得很抗拒。尽管他知道那些血族是无辜的,他们的视力很正常。
“你的视力正常就好。”莫尔里笑得很轻松,完全没有上次见面时那种沉重的感觉。
“雷神大人来我血族,有何贵干?”一夜不想跟这个人转弯抹角,准确来说是想快点结束这段对话。态度疏离出了一个耶尔弥和赛尔西利安之间的距离。
“想见你。”莫尔里笑得很温柔。
“所以才在会议室外站了那么久?”一夜走上前去,用手指擦去莫尔里耳边被抹上去的神血,放到眼前看了看,眼神冷了几分。“我就说星神教的教皇怎会无故救一个血族,果然如此。”
这是这瓶神血的另外一个功能:监听被定位的人周围的声音。
“因为想听你的声音,所以才站了这许久。”莫尔里依旧微笑着,丝毫没有秘密被揭穿的窘迫。
“这是您这次下界的目的?”一夜后退了几步,想保持和这个人的距离,但是退的这几步又被对方跟上来了,他索性直接站在了原地:“神界这么关心血族的动向吗?”
“一夜……”莫尔里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他轻轻地叹息着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下一刻突然上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墙上。
“真希望您能稍微客气点。”一夜挣扎了一下,奈何自己推不动对方。
压迫感……即便面前这个人现在的身体里流淌的神之血脉已经稀薄到近乎虚无,即使自己现在的身体仍旧是半神,但是……
“可以吻你吗?”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一夜没说话,抬起另一只手想把人推开。推不动。
“别靠这么近。”快窒息了。“您就不能像上次那样站的离我远些吗?”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一夜。”莫尔里一手解开了一夜的衣服,然后从腰际伸入,轻抚对方羽翼的根部。“为什么不愿意喊我的名字。”
“雷神大人,请您自重……”
下巴突然被人抬起,那个人的眼神有些可怕,声音也平静到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再这么叫我,我会让你后悔。”感觉得到羽翼被人用力捏住,那里对翼族来说本来就是既敏感又脆弱的地方。
“燃黎。”声音在颤抖,不是恐惧,只是因为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很难过……
“给你个选择吧,一夜,跟我离开这里,从此不再和血族有所牵扯。或者是我现在就把你这三对羽翼砍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把你永远锁起来。”带着一层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一夜的嘴唇,莫尔里的语气很平静,瞳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宛若深渊。
雷神很少认真地去对待什么事情,一旦他收起笑容认真起来,会很可怕。
“翼族的羽翼可以再生,砍下来也没用。”一夜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也没有挣扎,不想无谓浪费体力。
“没关系,它长出来一次我砍一次,直到你就算长着羽翼也不会用它飞离我身边为止。”
羽翼根部的痛感在一点点地增强,对方像是要把一边的羽翼硬生生地扯下来一般。
有些痛苦地张开嘴微微喘息,身体本能地朝拉扯的方向靠去,而后再度被对方贴近,感受得到紧紧压迫着自己的人身上的温度。以及明明靠的那么近却不曾落下的吻……
明明就是把力度控制在了一个会让他痛的要死却不会受伤的程度,明明就是下不去手,因为没有得到允许就不会来吻他。
他以前,不是个会过多地寻问自己意见的人。
想砍下我的羽翼就动手啊,有办法把我永远关起来那你就去做啊,想吻我也好,想对我做什么也好,只要你做得出来,我不会去抗拒。
突然一道暗刃从远处袭向莫尔里,莫尔里放开了一夜,向后及时闪了出去,暗刃落空,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这下子大概待会儿就会有血族被吸引过来了。
“真希望您能对一夜殿下客气点儿,雷神大人。”索尔从远处走了过来,伸手想去扶因为羽翼上的剧痛和突然失去支撑而坐在地上喘息的一夜,但是被对方冷淡地扫了一眼,避开了。
此时房门外发生了什么铂兰瑟尔都没有感觉,她现在在棺材里处在一个混沌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一直在出着冷汗。脑袋快要炸开了,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复苏,她开始想起了那天那个巨龙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对着她施放的宛如神罚般的星神术,和那双属于神明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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