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扇你。”
“……”芸娘果然是个狠角色——顾不得我那么喜欢她!
“当时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圈套,听你那样一说,真是火冒三丈,好努力才压制住了——不知道扇了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府门?后来想,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才确定你必然是知道的,明明知道,却还能如此待我,实在无情得可怕,枉我还真相信你当我真是朋友的说话,感觉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我以明月心待之,你却以臭沟渠对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方痛快。”
祈云出了一身冷汗,忙赔礼道歉:“若不是为了弟弟,我决计不敢、不会如此。好芸娘,你就饶我一遭吧。”
芸娘哼了一声,斜睨她,“你倒是不欠我的,一桩污糟事,换你以命相救也值了。”
祈云凑上去偷香,说得不羞不躁,居然还暗带了一丝“秋波相送”的情_色,声音刻意压低,素来的蛊惑调儿,“还以身相许。”芸娘脸上薄红,捏着她嘟过来的嘴儿,哼唧,“你最爱说浑话,哪天能把你的嘴儿缝起来就好了。”
两人又一个薄嗔羞恼一个插科打诨的说了一会儿甜腻腻的情话,祈云又问:“你如何就肯定我知道?就不许我不知道其实我是个浑人?”
芸娘笑了:“最后一句说得真中听——”取笑完这才回答。“只因为一个婢女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你就能把人发卖了,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还不至于第二天就把我扔给一个陌生男人自己去玩耍。这点我倒是相信你的。不过,那时候你便让城中贵女如此疯狂,现今魅力是不是更长进了?”
祈云听出那话儿里的醋味,乐了。抱紧她,唇儿贴过来,低语:“谁管她们。”
第66章
在将军府忙着拟定邀请去参加狩猎名单、外界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名单的时候,京城宫里来人了。
是皇后派来的,名义是送一些京中时款首饰,还真如祈云信中所言,除了一些极个别,可能就是独一无二的,其余的,还真都“备两份”,便是没二份的,也另选了精贵的补上,面子可谓给得十足。实际是来告诉祈云一个消息:婉妃怀孕了。
婉妃就是昔日的柳夫人柳瑶,因为性情柔婉,皇帝登基后,按例册封后宫,她便得了个“婉”字的封号。位分虽不比服侍林震威多年、有所出的妃子们尊贵,但论宠爱,光这“婉”字的封号,便是后宫独一份,又那是那些年老色衰、失宠多年看着风光实则寥落的妃子们可比?
祈云听了便诧异,皱眉,“她怎么会怀孕?”
芸娘比她更诧异,“此话怎讲?”
祈云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我听闻她刚入府不久,就被后院那群女人给下了药所以才一直生不出。怎地忽地有了?”
祈云能如此大方的说出来,想来不是皇后的手笔,也是,以皇后的清高恐怕也不屑做此龌蹉态,故而说,“想来是京师多圣手,治好了吧。“林佑安虽然被封为太子,但一日未登基,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若是婉妃生出一位皇子,以她受宠的程度,恐怕日后又多一个强力对手。
祈云看出了她的想法,摇头,“并非如此。”
两人聊这些事情时,是在晚上。祈云住的地方有个连通山上湖水的小湖,湖边有座雅致的凉亭,披上了遮挡蚊虫的薄纱,亭子里摆上几塌,准备上冰饮时果,临水乘凉,四周又有花香阵阵,虫鸣鸟叫,倒是叫人舒爽,何况美人在怀?
祈云不止一次感慨地说:“回来得实在太正确了。在京城哪有这么舒服?”
芸娘便取笑她,“难不成在京城没人服侍大将军你?”
祈云把着她的手揉啊捏啊放嘴巴亲啊,“有倒是有,可哪里比得上芸娘?美貌温柔,体香骨软,风情万种……”
前面听着还不错,后面越说越不像样,芸娘拿象牙做柄、锦云纱做面的美人扇轻敲她额头,佯装微愠,“感情大将军还试过体不那么香,骨头不那么软,不那么风情万种的了?不然哪里的比较。”
祈云就笑,“我就爱你这般醋坛子的样子。我认识的都是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哪里有比你好的?”
芸娘眼珠子一转,斜睨她:“那听来意思是,有比我好的,就要弃我而去了?”
“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好的!“祈云斩钉截铁,“便是有,又与我何干,我决不多看一眼。芸娘,我只喜欢你、只爱你,若我负你,天打雷劈。”
芸娘不过与她嬉笑,倒没疑心过她的新,忽而听得她发毒誓,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她的嘴,焦急道,“胡说什么呢?怎的说那种话,快吐口水说过。”戏文里看着这般的对话,只会嗤之以鼻觉肉麻,可真到自己身上,又觉得这肉麻得让人欢喜肉麻得让人心甘情愿受肉麻……
“不吐,说了就是说了。若是芸娘觉得害怕,也许一个。与我生一起,死一起,葬一起。”
芸娘便聪明的嗤笑起来,“这你倒是为难我了。便是我愿意,也不见得别人愿意葬我们一起。人死如灯灭,死后被人分开,又奈若何?我只许你:若能在一起,绝不分开,也绝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动摇我对你的感情分毫,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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