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安听说这件事后没说什么,只是着人送了五十两黄金、二十匹上好丝绸到秋家,把三娘惊得不得了,听了芸娘说没事,让她安心收、安心用的说话才放心,然后用这些钱中的一部分,买了两处地段良好的铺位出租,又另外买了一处不大但能够供用自家和包子铺使用的种稻麦、养家禽的庄子,四十亩上好水田——这下子,秋家也算是小有家资的富户了。三娘觉着这京城真是来对了,日子越来越好了,就是不知芸娘在那侯爷府有没有受委屈,家里的一半好处都是托了她福,每回芸娘回家总是没事,很好,侯爷府都好,三娘面上不忧心,心里却是极不安的,后来见过周薇,觉着的确是个性情柔和、好相处之人,才算是安心了。
当然,这种因身份低微而受到侮辱、轻视的事自从皇帝赐婚后就绝迹了,“妻凭夫贵”不是一句空话,虽然还没成亲,可那于是皇帝金口玉牙赐下的,还针锋相对她,是不要命了吗?众府的千金小姐可不是傻子,不喜欢远远避开就是了,没必要犯那个蠢。大家都精明着。周薇出门游宴的待遇是水涨船高,却也没因此忘了曾经的的侮辱,对那些过往落井下石现在见她好了又想来巴结的绝对不假言色,对那些好的却是更亲近,待人接物可谓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她憎恶宣平侯的千金,因此对姓韦的一律没好感,所以在宫里的赏牡丹宴上看见韦氏的各千金围着自己未来夫婿转,才会失身份的说出“这些贱蹄子”这种说话,却也因此和芸娘更亲近。她本来就喜爱芸娘,这种近乎无限信赖的亲近,让许多意图挑拨是非,离间两人关系的人无功而退,她赐婚镇南王世子后,芸娘跟着没多久也订亲,让人想说“那低贱的奴才指不定想仗着你当世子的偏房”诸如此类的闲话也说不出了。
这天,两人正在房间听女说书说书,忽然听到丫鬟来报芸娘的娘亲带着人来找芸娘有急事,过会儿听到芸娘留下的口信,说安阳郡主快到了,派了人来接她,她要告假,她哪里还有心情说书,简直像见了未来夫婿一般的心情:忐忑不安、面红耳赤,心跳异常,在房间来走来走去,一会儿想郡主到了没有,一会儿想郡主是个怎么样的人,听闻是个手段很厉害的郡主,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相处,又想到既然自己的伴儿与她交好,定然不会是个难相处之人,便是对其他人不客气,看在芸娘的面上,肯定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这才又安心些,继而想如何见面、见面送什么礼,简直不能安生,直到芸娘从镇南王府回来,说要告假几天,周薇抓着她的手说,“你只管好生陪着安阳郡主,什么时候回来都成,我不消紧。”又吱吱歪歪、欲言又止的表情,芸娘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拍着她手安抚她:“待祈……郡主安歇下来,少不得请小姐过府见面相聚,小姐放心。”
周薇这才含羞带嗔、欢喜的放了芸娘走。
果然过了两天,祈云派人来请周薇过府一聚,周薇紧张的打扮漂亮、带了礼物,这才踏上了去镇南王府的轿子。到了镇南王府,她按礼拜见祈云,却被祈云制止了,“我们年纪差不多,这拜来拜去的礼就免了吧。你也别叫我郡主,跟着芸娘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周薇称不敢,按着祈云比自己稍长的惯例想称呼“云姐姐”,可又因为自己跟他弟弟订了亲,叫云姐姐就未免显得有点上赶着讨好——她涨红了脸,旁边的芸娘便机警的替她说出了不便说出口的说话,周薇欢喜得暗呼一声真是好伴儿,祈云笑了笑,表示无所谓,怎么称呼都好,于是周薇就含羞带涩的称呼祈云“云姐姐”了——
三人年纪差不多,又不是造作之人,因此相处融洽,各自欢喜。
镇南王府因祈云的到来显得热闹非凡,各府夫人、小姐礼节性的问候、拜见络绎不绝,祈云到那都带着芸娘,有时候加一个周薇,这种“她(们)就是我罩的”这种态度叫各家夫人、小姐内心都暗自打鼓:看来以后不能瞧不起这个人了/要与她好好相处了,不然得罪了安阳郡主就糟糕了,听说安阳郡主可是有自己亲兵军队的……
五天后,安宁县主的嫁亲队伍暨随行商队到达望京,镇南王府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热闹、喜庆。
护送的御林军和祈云大部分的亲兵都驻扎城外兵营。女兵则全部随安宁县主入府——反正住得下。
商队则各自寻找落脚的地方。
因是安阳郡主亲自带来的商队,又在皇帝跟前打过招呼,户部负责接待、处理此事的官员很是落了力帮忙,商队和京城方面的商铺双方交易顺利,户部轻松落袋一笔不少金额的税银,那些西北来的商队出手阔绰,购买能力惊人,卖完所带货物,转眼就购入大笔粮食、瓷器、各种上好丝绸、棉布、茶叶,各种新鲜稀奇京城流行的玩儿……直把京城的商家喜得眉开眼笑,负责的官员也是:又一笔税银,今年的成绩考核……嘻嘻!
随行的西北商队都赶着年前再回西北赚一趟,因此货物买卖完毕——便是剩余少量的,也贱价抛售了——都三三两两结队离京,最迟的,也于十一月中旬离开了。虽没安阳郡主护航,但他们来时已打点过,想来也不至太麻烦,因此走得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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