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阅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把江听寒的行李箱自己拉着。
亓城果真是南方的城市，如果是柳城的话，这样的时候应该都下雪了，但亓城连头皮雪都没下。
但天气还是不好，有时候走路上就会降雨，程阅现在走哪儿都带把伞，以免突如其来的雨又将她淋湿。
亓城的冷跟柳城的冷也不一样，这边是湿冷，程阅穿着棉服戴着围巾，好像也没有特别大的用处，上课的时候仍然被冷的发抖。
江听寒体寒，也比她更怕冷，程阅早就在电话里嘱咐了一定要穿厚穿厚。
江听寒也听进去了，现在穿着长款的羽绒服，里面是灰色的高领毛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程阅看着她这副模样，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问：“还觉得冷吗?”
江听寒摇摇头，她抬手把程阅脑袋上因为刚刚摘下衣服帽子而翘起的一簇呆毛按下去，说：“不冷，冷的话我会说的。”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十一月底，温度还没这么低，现在空气中的风凌冽到脸上都感到有点疼，程阅怕江听寒受冻，拉着对方的手牵着，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地址。
酒店里开着空调，要温暖不少，程阅刚把门关上，想要感慨房间的温度。
江听寒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她将程阅压在门上，一只手放在程阅脑后垫着，自己微微踮起脚对准程阅红润的嘴唇吻了下去。而她的另一只手，从程阅棉服里面探了进去，撩起程阅穿在里面的毛衣，将自己的冰凉的手贴了上去。
程阅张嘴想要惊呼，江听寒却将她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呜呜的声音在空气中淌着。
等到江听寒把手取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程阅的体温给捂热了。
程阅控诉：“你偷袭我。”
“没有。”江听寒倒在床上，看着程阅的眉眼，弯了弯嘴角又说，“就凭你的力气，你会反抗不过我吗?归根结底，是因为你还是喜欢这样。”
自从在一起后，江听寒好像越来越......脸皮厚了。
当初还因为她小姨的那句话而徘徊犹豫，后来直接无视，开始“欺负”起了程阅，仿佛是在报复那一晚程阅将她调戏到滚下床的事情。
“我靠......”程阅说，“无法反驳。”
在酒店又腻歪了一会儿，两人便要出门了，毕竟还约了跟程阅的室友吃饭。
车里的时候，程阅一边跟她说着自己的室友如何如何，一边握着江听寒冰凉的手给她取暖。
过了会儿，江听寒的手机响了起来，程阅沉默了下来，望向窗外，等待着江听寒打完电话。
电话又是江听寒小姨打过来的，问她是不是去见程阅了，江听寒没有隐瞒，她从喜欢程阅起，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江亭。
江亭是她最亲近的家人，她没有一直隐瞒的必要，况且她相信自己小姨会明白的。
过了两分钟，江听寒才把电话给挂断，她神情已经没有接电话前那样的愉悦了，眉目间带了点淡淡的忧愁。
程阅关心地问：“怎么了?”
她摩挲着手机，回答：“小姨说我妈离婚了。”
程阅内心的惊讶不小，没记错的话，江听寒妈妈在暑假的时候才结了婚。
程阅揽过她的腰，江听寒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程阅想了想，说：“你要不要找个机会回去看看她?”
江听寒妈妈真的很严格，但直到跟江听寒在一起后，程阅才想起来了江妈妈当初问她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她吗?”
“我女儿，江听寒。”
以前站在旁人的角度，程阅觉得江妈妈兴许对自己的女儿不太好，因为没考好或者逃课还要被罚跪。
但后来听江听寒讲，她当初还偷偷亲过自己的头发，而恰好还被江妈妈给撞见了。
程阅思索了下，如果是自己偷亲江听寒被自己爸妈发现的话，可能会让她一辈子都不要再跟江听寒见面了吧。
而江妈妈才让江听寒一周不跟自己见面而已，而那一次，程阅也终于没有再继续堕落下去，开始奋进。
程阅其实并没有恶意地将自己父母的态度往坏处想，因为她知道程世安和冯慧对她真的很好。
但网上不也有很多例子吗，有的人因为出柜的问题，父母像变了个人似的。
程阅本来是想要往好的方面想，但临门一脚，还是先做了最坏的打算，以免自己到时候失望多于期望。
她们坐的是出租车，司机师傅开得很稳当。
江听寒闭了闭眼睛，过了几秒点头：“要。”
“九号那天，在你走后我去你家找过你。”程阅爱怜地亲了下她的头顶，“我按了门铃两三次阿姨才来开门，但是是她睡觉我把她吵醒了，她看起来很生气。”她顿了顿，“后来我要走的时候，她问我我喜不喜欢你。”
“哎，如果我当时明白过来了她的问题，而且也在她关门之前就回答是喜欢的话，是不是我们暑假就真的还能在一起了。”程阅又忍不住为浪费掉的暑假感到遗憾。
江听寒抬起头来，看着她，眨了下眼睛：“别感叹了。”
程阅微扬下巴轻哼一声。
“我元旦的时候回去看她吧，正好你也要回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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