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失败,入魔的花临秋将会十分可怕。最可怕的还是, 最后都该他们来抉择, 杀还是不杀。
现在花临秋又问起了枫涟, 陆在便也不再隐瞒,毕竟她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不管再怎么生气, 都调动不了灵力了。
“你晕过去后, 大师兄亲口承认了。”陆在想起宗主的交换条件,不禁苦笑了起来:“我们那日的推脱之辞,大师兄选择性地当了真。说若是三个月后你不与我在登仙台上, 在整个南洲德高望重修士的见证下成亲,枫涟便回不来。”
“我们镜月宗自有高峰作为大婚场地, 为何要去宗外的登仙台?”花临秋问完, 便立刻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脸上那没有丝毫真诚的笑容堆满了嘲讽:“我知道了,五师姐当初死在那儿,师尊也死在那儿,他心里有愧。”
陆在垂下眼眸,默默地将桌子上的宁神汤端到了花临秋的面前。不管再看透再怎么放下, 这件事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处——老五,可以在开心的时候提起,可陆在却不愿意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到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回到镜月宗这个家之后,不得不面对一次次将这件事提起。
若是先前那样为了成全小师妹和枫涟,那自然是可以,以陆在对老五的了解,她也一定愿意帮忙的。
可现在……
从很小的时候陆在就知道大师兄是个极其古板的人,甚至可以说从少年时代就已经像个活了一两百岁的人。就因为这样,在不靠谱师尊的带领下,青壶峰还能这么欣欣向荣。不得不承认,骆承安在这里面的作用不可谓不大,毕竟师弟妹几乎都是他带大的。
可陆在没想到,大师兄的古板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
说不怪他,那是陆在看在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上。可不怪他就代表他真的在师尊和老五的那件事上没有错么?不,他有错。陆在与花临秋的想法一样,师尊和老五根本就是大师兄间接害死的。老五那种性格的人,本身爱上自己的师尊,就够她内心煎熬一阵子了。再加上外界的压力……她与认定一件事就不回头的师尊不同,一直过得小心翼翼,但胜在双方都很珍惜这段感情。
而大师兄却以为她们好的名义,无形之中给老五施加了更多的压力——或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这责任无法推卸。
陆在不明白,为何当年的错误,他还固执地要再犯一次?真以为只要他处处盯着,小师妹就不会出问题么?
要知道,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谁也救不回来。一次两次你发现了,能够及时阻止,那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除非你能全天不间断地监视着她,否则一切都白搭。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陆在看了看手中快要凉掉的汤药,好不容易下了一个决定。
“小师妹,若是你不介意,与我成亲便是。”陆在将手里的碗递给花临秋,示意她将宁神汤喝下:“左右整个青壶峰上就你、我和枫涟三人,平时除了程绣也没人进出。对外你我是夫妻名义,至于实际上青壶峰里是怎么回事,他们就管不着了。”
说完,他顿了顿,补上了一句:“大师兄已经是主峰的人了,青壶峰的事,他也管不着。”
形婚?
听了陆在的话,花临秋的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词就是这个。花临秋是想和小徒弟在一起的,堂堂正正地在一起,若是要这样的话,未免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而且真的这么做的话,对陆在也不好。万一他日后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子,那自己平白占着这个妻子的位子,对方该怎么办?而且自己与小徒弟商量着偷偷成亲,为的就是不要耽误陆在。
看花临秋犹豫的样子,陆在大约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师妹,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问题,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若是我这老铁树还能再开第二朵花……到时候和离了便是,只是对你的名声怕是稍有影响。”
“我有枫涟了还要什么名声啊!”花临秋对陆在把他自己比喻成老铁树哭笑不得,若他这样的长相都算是老铁树的话,那得让多少男人活不下去啊!
深呼吸了几下,花临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陆在的提议。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枫涟弄回来。
……
身在秘境之中的枫涟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踏空之后就从一条长长的类似滑道的地方,一直滑到了一个黑暗潮湿的……不知道是不是洞穴的地方。幸好滑道可能是太久没有生物经过了,加上潮湿的空气,下方长出了一层不算薄的青苔,否则……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血肉被磨掉的痛苦。
于是,待她顺利地从滑道里出来,坐在这个幽暗的地方之后,身上已经蹭满了滑溜溜的青苔。枫涟嫌弃地朝自己施了个除尘术,身上才重新恢复清爽。检查一番之后,发现实际上也只有露在外面的皮肤被蹭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有流出来,衣服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地方裂了一些小口子。
枫涟不明白,印象里方才确实是在下滑的时候见到了刺眼的光,甚至强烈得她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底下竟然还是这样幽暗的地方。回头从自己滑下来的地方抬头望上去,依然是黑洞洞的一片,没有半点亮光。这让枫涟的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到底方才的亮光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诡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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