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给孩子买衣服?”
“嗯,要过夏天了。”
“我也给我儿子买,他得了全国作文大赛一等奖,学校要求他当着全校师生朗诵。”那位母亲说话时,是对儿子满满的骄傲,“我想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想他要是穿一件新衣服去朗诵作文,这是很好的。”那对她来说,或者对她儿子来说,是体面而终身难忘的日子。
“是呀,要穿好些的去。”
“现在东西真贵,不过是件衬衫,竟然要好几百。”
秦深道:“的确是太贵了。”
“可是不买不行,那是我儿子的重要日子。”
“恭喜你。”
那女人看了看衣架那,“你家儿子也蛮可爱,上幼儿园了吧。”
秦深莫名尴尬,“是在上幼儿园。”她家小闺女不就是剪了个短头发,怎么就变成儿子了呢?
三月已经拿着衣服过来,“坏卷毛我要买这一件。”那是一件白色短袖。
服务员说是男孩子穿的,让三月再挑。
“我就要这一件。”
服务员坚持要三月去买‘女装’,还特地来说服秦深。“你快跟小孩子说她买错了。”
“没买错,她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这样的。”
服务员就开始唠叨,说什么乱穿衣服,不分性别,废话一堆,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使秦深改变决定。秦深牵着三月的手,去镜子前试穿,远离这个有控制欲的女人。
“三月为什么要买白衬衫呢?”
“因为坏卷毛也穿。”
“我还喜欢格子的呢。”
“我也喜欢格子。”
“你是在模仿我吗?”
“哼,我只是觉得我穿的比你好看。”
“……”
秦深无语的只好揉三月的头发了。
前去付账的时候,秦深又遇见那对母子,他们似乎也选到了合适的衣服,而且比男孩子的身材大的多。“我还是决定买好的,孩子难得有那个机会,不能让他丢脸。”
“嗯。”秦深向那个男孩子道:“恭喜你作文得奖,希望那天也是美好的一天。”男孩子看着她,看了半天,不说话,似乎想从秦深的脸上,看到这种祝福是否有虚假的成分在里头。
秦深没有料到,很多年以后,她还会再见这个男孩子,那时候他已经是服装部的销售经理了,他所经历的那种买衣服的窘迫,尴尬,少年的屈辱与尊严,都使他想要成为温柔的人。
秦深与三月买完衣服,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三月回家难免要迫不及待的穿上,显摆一下。“我是不是更有气质啦?”
陆静渲笑道:“秒杀一干少男少女。”
陆静渲看三月的头发长了,卷发乱蓬蓬的,有点看不出来,不过刘海开始扎眼睛,发型早就走样,秦深也是如此。她提议道:“不如我们今晚去剪头发,我自己也很久没剪了,洗发多用水了。”
秦深同意,“明天要参加三月的家长活动,发型很重要。”
三人开车去维多利亚那。
维多利亚的店又扩张了许多,店里多了许多帅哥,一票儿的小鲜肉,又帅又娘,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刚进门,就被门说:“欢迎光临。”
理发师忙着动手,等待座位上坐了许多人,孩子在那吵吵闹闹,跑来跑去。维多利亚向门口看了一眼,“是你,快请坐。”
秦深找了位置坐下,三月没有耐心,开始屁股扭来扭去。秦深道:“怎么了你?屁股上长钉子了?”
“很无聊。”
“你可以翻翻杂志,看看想剪什么头。”
三月翻完了,又在喊无聊。
秦深拿出手机,把耳机塞到三月耳朵里,“听相声。”她与三月分享听书内容,一人一个耳机。三月在那哈哈笑,秦深看了她一眼,竖手指,让她别出声,三月双手交叠压住嘴巴。
听了会儿,维多利亚叫秦深,要求先给三月剪,小孩子没有耐心等。
“小朋友想剪什么头呀?”维多利亚摸着三月乱蓬蓬的卷发,问秦深:“朋友的小孩子?这头发不像烫的。”
“自然卷。”
“难怪。”
三月抬头道:“我是坏卷毛的小孩。”
维多利亚笑道:“知道了。”
三月拿着书指给维多利亚看,她要剪的发型(韩国电影《外公三十八岁》里的小外孙的发型),“这个,这个……”她的小手指不断的戳戳图片。
“好的,你稍等。”维多利亚将三月的头发喷湿,剪完之后再让人帮忙洗好,吹干。三月站在镜子前,用双手托一托两侧,保持一下造型。
维多利亚看着她笑。
问秦深:“哪里找来的?”
“我不说可以吗?”
“可以,下一位。”
秦深赶紧坐椅子上。
维多利亚:“……”
作者有话要说: 当设计师忙着设计高端品牌时,底层平民却为买不到物廉价美的衣服而伤脑筋,甚至会受到服务员的嘲笑,这就是所谓的消费型社会吧。(那次上街给电脑装系统,眼见为实了,突然有了这一章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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