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上车以后,苏默言脱了外套,扶着方向盘并没有发动引擎,而是盯着挡风玻璃,嘴里阴声怪气地说着,“他看你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郁遥扭过头,靠在座椅上看着苏默言的侧脸,她板着张脸,说完话后,唇还有些微微撅着,郁遥看着看着,想苏默言刚才的反应,轻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苏默言也扭过头,这算是迟来的醋意,两年前,因为那张照片,她跟郁遥差点就那样错过,“你都名花有主了,他还……还惦记着你。”
“又胡思乱想,同事间打个招呼而已。”
苏默言起身朝郁遥探过去,两只带着情侣对戒的手搭在一起,苏默言也不矫情,直接告诉郁遥,“我这人就爱吃醋。”
郁遥没有闪躲,而是伸手托住了苏默言的脸,掌心摩挲着她滑嫩滑嫩的皮肤,继续笑,“晚上烧菜多给你放点醋。”
她温柔的笑就是治自己的杀手锏,特别撩人。苏默言垂眸望着,不知不觉闭上了嘴,安静了,也慢慢闭上了眼。
郁遥会意,含笑在苏默言唇边吻了一下,耳边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捏捏苏默言的脸颊,小声道,“回去吧。”
“嗯。”苏默言迅速回吻了郁遥一下,规规矩矩坐好,拉上安全带。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扫过,但被郁遥吻过以后,苏默言觉得自己唇上像是抹了一层蜜。
单纯谈感情,苏默言足够信任郁遥,她慢慢喜欢上郁遥,最开始也是因为郁遥的认真专注。只是苏默言最怕郁遥会拿理智与现实说事,所以,当郁遥认真跟她说“我们明年结婚”时,她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苏默言每次想起郁遥对她说这句话时的情形,脸上都要溢出笑容,明明这样平平淡淡,一点情调都没有,可为什么就刻在了她心里,记了一辈子。
车子驶出车库,天空中飘着小雪,纯白色弥散在色彩斑斓的城市间,格调浪漫。
郁遥静静看着窗外,这条街道她开车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像现在这样仔细欣赏过。她从来都是来往匆匆,做事追求效率,以至于自己的生活也变得如此,就连家里的装修风格,都是极简的冷色调,苏默言搬过去以后,倒是暖了许多。
苏默言开车抵达公寓时,郁遥眯眼倚在副驾驶上,小睡了过去。放以前,郁遥躺在床上都没这么快入睡,有人陪着以后,她的心思轻了许多。
“你放着,让我来就行。”厨房里,苏默言有些手足无措地捯饬着,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跟厨房杠上,她不像明漫,做饭没什么天分,所以显得笨手笨脚。
苏默言是个犟脾气,但凡是她决心要做的事,拦不住,郁遥索性就站在一旁帮她把关。苏默言手连菜刀都握不太稳,每切一刀郁遥就要心惊肉跳一把,比苏默言还紧张,“小心点,别切着手。”
“我没那么笨。”苏默言嘴硬,手还颤抖着,把胡萝卜片愣是切成了胡萝卜块,只是切得认真,郁遥在一旁也看得认真,苏默言比她想象中要会照顾人,或者说,苏默言不善于照顾人,却满心想要去努力照顾她。
郁遥盯着苏默言垂着的侧脸,心里暖着。
“你别一直盯着我,弄得我紧张。”胡萝卜再次从苏默言手里滑了出去。
郁遥实在是看不下去,在洗手池边洗了手,擦干。然后一只手握住苏默言拿刀柄的右手,另一只手绕过苏默言的身子,抓住她的左手,耐心教着,“这样抓稳了……然后……慢一点……”
这哪像是切菜,简直是调-情,脸几乎贴在一块儿,一说话,呼吸都交织在一起。郁总撩人于无形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只切了半根,苏默言能感觉到郁遥软软的胸脯抵着自己的背,时不时蹭着,终于忍不住,苏默言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郁遥,轻声道了一句,“你抱这么紧,我都没心思切了。”
“……认真点。”郁遥仍抱着她,正儿八经地说道,“我还等着吃饭。”
“那你还来勾-引我,”苏默言故意喘着气着跟郁遥说,“我会受不了的……”
郁遥:“……”
这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苏默言对郁遥的抵抗力约等于零,从没确定关系时到确定关系,都是热情主动的那个,郁遥要是敢撩她一下,不管有意无意,苏默言准要“扑倒”回去。
两个人,三个菜,一切都刚刚好。
“和出版社商议得怎么样了?”
“定下来了,说是三月底交稿,时间还充足。”
年初出版她母亲的游记,上市后热销了一把,出版社方面也跟苏默言联系了,说对她的环球旅行很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继续合作。
受母亲的影响,苏默言也喜欢记录旅程,她也给郁遥看过,和郁遥讲她漂泊六年里发生的故事,一个人是怎样走过二十一个国家,六十三座城市。
不管经历了什么,苏默言一直有一颗赤子之心,在日渐趋同的背景下不趋同,有棱有角,她是任性,却也有自己的原则,知道自己想要的以后,心里就能坚定不移。这是郁遥为什么慢慢被苏默言所吸引的原因,苏默言身上有她再也追求不到的气质,她承认自己有些方面,比苏默言要懦弱许多,苏默言也教会了她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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