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慕北分开已有一年之久,当初和她分手的时候,她平静淡然的笑容还依稀记得几分,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像这个男人一样怒斥自己?她应该要怒斥的,她应该要生气的。
不过细细想来也对,苏慕北那个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在分手的时候说出过分的话,她只会在分手时用尽所有心力掩藏好所有情绪,以此来让孟小枫不那么的为难,让孟小枫可以毫无顾忌的潇洒转身。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似乎也足以将某些感情冲淡些许,不至于忘记,但也不会再每每回忆就落泪。
时间、距离,这些足以抹杀所有悸动和无法忘怀。
这一年来,孟小枫在t镇找了份还算是体面的工作,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听从着冯裘的吩咐去相亲,生活平平淡淡没有过多的起伏,冯裘的病情仍旧有些反复,不过基本已经稳定。
这天下班回到家,迎面遇上了李伸,他单手扶着他怀孕的妻子,在四合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散步。
李伸见到孟小枫,笑着打了声招呼,“小枫,下班了。”
孟小枫笑了笑,轻嗯了一声。
李伸留起了胡须,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严重,明明才二十来岁却总觉得苍老得很。
孟小枫在李伸身上总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影子,在其他人眼中他幸福的婚后生活,可看在孟小枫眼里却觉得苦涩非常。
再过几年,自己应该会和他差不多,认识一个还算谈得来的人,在合适的时机结婚,顺其自然的生儿育女,在生活的琐事上逐渐磨平不甘。
一生蹉跎而过,过得不好也不坏,每每联想至此,孟小枫都会由心而发的害怕惶恐。
……
“夏清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田文至捏着手机玩游戏,头也没抬的询问了一句。
孟小枫摇了摇头,淡道:“不知道。”
田文至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孟小枫,“你什么情况,她没邀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吗?”
夏清大学四年和孟小枫关系极好,夏清作为同学兼好朋友,每到暑假她都会来四合院子玩,久而久之夏清也就和田文至熟识了,只是关系算不上多好,只能说是普通朋友,夏清婚礼邀请了田文至却并没有告知孟小枫。
“闹崩了,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孟小枫平静的叙述着。
田文至玩手机的手顿了一顿,他按下游戏暂停键,“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和她关系不是一直都特别好的吗,毕业后还一起去了s市,形影不离连体婴儿似的。”
孟小枫无奈的耸了耸肩,“谁知道,三观不合,就那样了呗。”
田文至收起手机,好奇的八卦道:“什么三观?你们难不成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然后撕破脸皮争来斗去,最终夏清成功了,你落寞而归……”
“你电视剧看多了,”孟小枫白他一眼,“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不是这回事,那为什么你这一年活成这个鬼样子了?我都替你看不下去了。”田文至边说边摇头。
孟小枫斜靠在门边,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田文至,笑道:“我活成什么样子了,照样吃吃喝喝,该上班就上班该睡就睡觉,跟你们有什么不同。”
田文至撇了撇嘴,不认可道:“你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以前你和我斗嘴吵架别提多起劲了,谁都说不了你半句不对,现在别说吵架你就连笑都笑得牵强得很,之前我还以为是叔叔走了你难过,现在看来估计不是这么回事。”
他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摆出一副老大样子,“有什么心事就跟你文至哥哥说,哥哥帮你摆平。”
孟小枫嫌弃道:“这个你估计摆平不了。”
“呦呵,”他挑了挑眉,“你这是看不起你哥哥?说,你哥可不是吃素的,什么事情我会摆不平。”
“知道我和夏清是怎么闹崩的吗?”孟小枫双手插兜。
田文至茫然摇头,“到底怎么回事?”
孟小枫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和她之所以闹崩,就是因为我和她说了心事,说了那会我特别纠结的心事,我把她当朋友在倾诉,但是她嫌我恶心。”
“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田文至眉头微蹙。
孟小枫站直身子,平静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我喜欢女人这件事。”
田文至一愣,半响没反应过来,“喜欢女人就喜欢女人,有什么可恶心的,我也喜欢女人啊,不对,等会,”他猛的从沙发上站起,“你喜欢女人?”
孟小枫没有回话,就静静的望着他,他面部表情各种变化,在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之间不断转变。
好几分钟后他才重新开口说话,“你喜欢夏清?难怪这一年来你都板着个死人脸,原来是她要结婚了,你伤心过头了。”
他这人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胡说些什么,我不喜欢她,再者说我什么时候摆死人脸了?”
田文至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他忽的想起之前去s市出差,在路边遇到醉酒的孟小枫那件事情,那会她嘴里可一直念叨着喜欢苏慕北。
“不是夏清的话,是那个叫苏慕北的?”他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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