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念听得更是无语。在马上颠了两步,她满腹心事,转头找谢瑾搭话:“我总觉得吧……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牵涉势力这么广,还都是上层中心人物,我觉得……”
她眉心拧成个疙瘩,“觉得”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什么,总感觉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复杂的心情,来说服谢瑾认同“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观点。谢瑾看她自己结巴了半天,倒是主动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这事不简单。”
舞姬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任务折腾,她此时神情有点懒懒的:“那就行。”
既然谢瑾认同,她也不费劲往下解释“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觉得有种棋逢对手的舒心。
她一放松,神态恹恹,眼微微合起来,显得眼尾更加狭长且翘,额前系着一条金玉宝石珠链,珠链的一颗红宝石坠子正好要蹭不蹭地搭在眼尾后一点。
谢瑾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拨开,舞姬此时却刚好直起脊背坐好,于是谢瑾将原本微动的手指头放好,移开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同时想,全服第二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排除了成见,她终于能够客观评价念念不忘美艳夺目的容貌了。
顾知念坐好了在马背上,并不知道刚刚错过了什么,正色道:“我要下线吃饭了。”
谢瑾看着前面的路,“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改天再约任务?什么时候?”
谢瑾下意识又“嗯”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赶紧补救说了两句:“我上线时间长,都可以,在线上就是有空。”
她说完话又专心致志盯路去了,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念念不忘回话,以为她下线了,往旁边一看。红衣舞姬靠着马鬣侧身正看着她呢,眼里含着天生狡黠多情的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谢瑾莫名觉得不自在,触电般把视线一收,又低下头去。随后她听到舞姬懒洋洋地发话了:“不再看不起我了,精灵哥哥?”
她半开玩笑半自嘲地叫出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为了百分百骗取饕餮成就耍小心机用的那个称呼。
谢瑾先是被那个称呼弄得神色一怔,随后很快地反应过来,脑中闪过两人做任务时候的点点滴滴,顾知念对任务敏锐的触觉,和沙漠里并不逊色的身手……良久,她想起了在大漠时候就想问念念不忘的话,遂舒展眉眼问道:“你并不是没有实力,当初干什么……”干什么要作那幅神态。
“哈,”舞姬一笑,洒脱里还有点无奈的味道:“为了达到目的耍点小手段,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吧,精灵哥哥?我这人有点毛病,成功率不够高就浑身难受,这不是出了你这个劲敌,一时心急,病急乱投医嘛。”
她最初喊“精灵哥哥”那种发嗲谢瑾只觉得恶心烦躁,现在情景下,半亲昵半戏谑地喊出来,谢瑾反而察出些示弱的意思,最后一点芥蒂也冲得一干二净了。
舞姬双手叠在马头上,下巴压住手背,没骨头似的软着,还在继续懒懒地说:“我知道错了,哥哥大人有大量,饶我一马。我这不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业务不熟,以后也不会再犯,初犯从轻发落好不好?”
顾知念倒也没说谎,在念念不忘这个号上,她撒娇示弱的第一个对象的确是全服第一——阿尔弥斯。
只不过出师不利,干净利落地撞上了铁板,赔了面子不说,人都快赔进去了。
谢瑾被她“哥”来“哥”去喊得怪不自在的,但是听她说这是她第一次耍这种婊里婊气的手段,而且因为被教训过了,往后不会再犯,莫名的又觉得很有成就感似的,有点高兴。
她在这种矛盾的心情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问:“你不是要去下线吃饭?”
顾知念知道这是她想不出来结果,恼羞成怒赶人的表现了,尽管精灵冷得和霜冻一样的脸和“恼”“羞”“怒”这三个字都沾不上一点关系。
她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走了啊,下次见,全服第一。”
舞姬身形淡下去,下线了。谢瑾打开好友面板刷了刷,不管是念念不忘还是念君回响的头像是灰的。她正打算关上面板,却看到……
下线时间20xx年x月x时xx分。
这行灰色的小字在头像旁边标注着。
谢瑾本来很少有好友,就不会看好友列表,这下才留意到游戏里这个细节。她蹙了蹙眉,深思起来……随后打开备忘录把这行时间记下去了,又把念君回响的下线时间记了一下,念君回响显示的是x天前。
两行相差时间挺大的字摆在一起,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谢瑾看着发了一会儿呆,琢磨不出什么,也下线了。
她揉了揉手腕,想了想下午专业课,去书柜落尘的一摞书里面翻了翻,勉强找到了对应的书。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她将书随手搁在桌上去开门,看见顾知念灿烂的笑脸:“师父!我回来啦,累死了!”
她汗津津脸红扑扑的,将手里两大袋东西摆在桌上,放松地叹出一口气“呼——!”,随即乐呵呵地说:“今天时间太忙啦,幸好有叫人帮忙排队,不然都买不到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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