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我们家墨如真棒。”女人轻轻地笑着，在孩子的脸颊处吻了一下，“妈妈等着你长大的那一天!”
不。你没有。
“好。”怀里的孩子笑着闭上眼睛，睡在了母亲的臂弯里。
母亲的臂弯很舒适，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安心，那样的……冰冷?
孩子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将眼睛睁开了。
天空是黑暗的，周围雾蒙蒙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围绕着，几乎快要将她吞噬。
孩子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巨大的恐惧感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法说出一句话。
浑身上下因为恐惧而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孩子撇了撇嘴，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转过头去寻找母亲的身影。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孩子咬起嘴唇爬过去推了她几下，可无论她有多使劲躺在地上的女人始终不肯睁开眼睛来看她一眼。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她已经死了。”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秦墨如猛地坐起了身来，积聚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瞬间随着她这个起身的动作掉落了下来，重重地打在了被子上。
“妈……”秦墨如低声地呢喃了一句。
“你醒了?别乱动，头刚给你包扎好。”一旁的校医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连忙起身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那个什么什么破主任呢?”秦墨如捂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好像是去找你们班主任了。”校医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杯水来给她递了过去，“让人把你送过来后他就走了。”
“艹!”秦墨如骂了一句，摇头拒绝了校医的好意，从床上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跑去。
“诶?!诶你别跑啊!”校医在后面喊了她一声。
秦墨如不知道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到底晕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那个主任竟然还真的去找艾老师了。
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会不会牵连到她?
一个个问题在秦墨如的脑子中闪过，让她原本就难受的脑袋更加难受了起来。
就跟里面住了一堆容嬷嬷一样，个个举着小针一下下地扎她。
秦墨如咬咬牙，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艾巧的办公室就在眼前，刚一到门口还没推开门便听到了教导主任那嘹亮的声音。
是在怪罪，怪罪秦墨如和郭壮打架的事情，怪罪他们拉低了学校的形象，怪罪艾巧没有尽到一个做班主任的义务。
话说的很难听，难听到秦墨如想要把他扯出来揍一顿的地步。
但站在他对面的艾巧好像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相信我的学生。”在教导主任骂累了准备喝口水的时候，艾巧突然开口这样说道。
秦墨如一愣，收回了要推开门的手。
“什么?!”教导主任将杯子砰的一声放下了。
“我说我相信秦墨如同学。”艾巧笑了笑，表情冷静，“作为她的班主任，她是一个怎样的学生我再熟悉不过了，您给她凭空捏造出来的罪名无法让我信服。”
“无法信服?”教导主任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我都看见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无法信服?!”
“您只看见了她拿砖头要打别人的场景，那您看到她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没有?”艾巧问。
教导主任一愣。
“作为一个教育机构，学校要做的是保护学生，而不是在她受伤时还去怪罪她。”艾巧摇了摇头，“学校里有那么多摄像头，那么多双眼睛，总能查出事情的经过来，如果真的是她错了，那么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无论是做检讨还是扣工资我都不会在乎。”
“但，请您不要在事情真相还没有查明的情况下就冤枉我的学生。”艾巧义正言辞道。
教导主任愣是被憋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再说那几人……”艾巧说着，将视线转到了郭壮的身上，“他们平时是什么样的学生，做了什么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底是不是他现在装出来的那么老实，想必您心里也清楚。”艾巧说着，慢慢的走到了主任的面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您不能因为他是领导的儿子就如此照顾他。”
“您要知道，一个几乎科科满分的年级第一与领导的儿子比起来同样重要。”艾巧笑。
“行了!闭嘴!”教导主任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这事儿暂且先放着，延后处理!”主任冷哼了一声，摔门往外走。
郭壮在后面嚎了几句，最后看实在是挽留不回来了，便只得开门追了出去。
秦墨如倚在墙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这事儿没完!”郭壮吼。
“我也是。”秦墨如点了点头，“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说不定哪天就不小心死了。”
郭壮咬牙切齿地骂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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