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宁回头。
X博士说道：“你认为如何呢?”
刘西宁知道他问的是对于装载情感指令卡的意见。
如果是刘西宁自己，她其实同意装载情感指令卡, ICE是人工智能，而非机器人, 她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新生命, 即便是没有装载, 她通过学习技能，也会渐渐学会感情。
但是现在没有系统提供意见，刘西宁决定按照原著许之芙的想法来。
她想了想说道：“博士，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她虽然是人工智能, 但更重要的身份是……她是一台战争机器，我认为装载情感指令卡之后，她与普通的士兵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与军部的要求大相径庭——我想他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有时候会感情用事而违背军令的人。”
在如山的军令面前，有时候处于情感的考虑，会发生一些变动。
但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不会。
她能够完美地执行每一项她的主人发布的任务，尽管那是多么的残酷。
X博士望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他认为许之芙年轻极了，却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冷酷。
他顿了顿，解释给刘西宁、也解释给在座的所有研究所成员听。
“现在是和平年代，研发一台战争机器并非好事。”
但他措辞显然令人质疑。
“这是军部的要求，”一名研究员站了起来，“事已至此，为什么要在情感指令卡上再浪费唇舌?再者说，帝国拥有战争机器，不过是强大国力，为什么不是好事?”
面对同事的质疑，X教授长长叹了口气。
他显得非常忧虑，这位同事说的显然有一些道理，但是也有值得反驳的地方，可是X博士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反驳。
刘西宁自然也看出了X博士的为难，她是把他当成反派的，她的想法是：X博士想要装载情感指令卡，说不定是想要控制ICE，以达到私人目的。
不过她觉得反派应该都是霸气炫酷的感觉，她觉得X博士有点弱气。
大概以后会黑化???
根据原主的记忆，ICE主要负责人其实并不只是X博士，这个项目研发了十多年，今天终于成功，靠X博士一个人策划研究是不行的，主要研究负责人是X博士与一位叫做凡妮莎的AI工程师。
人工智能拥有一定智力，拥有逻辑以及能够进行精密的演算，超越人类的智慧，但智力并不等于情感，人工智能显然缺少情感。
刘西宁不得不感慨，在她生活的现在世界已经有人工智能问世，人类谋求于让人工智能类人化，却没想到在小说世界里，竟然因为是否让人工智能拥有人类情感而发生争执，只能说人类想象力是无穷的。
“教授，”又有一名研究员站了起来，“凡妮莎博士的视讯信号请求接入。”
霎时间，室内一片诡异的静默。
X博士顿了顿，声音有几分干涩，他微微颔首：“接通吧。”
研究员低头在光屏上敲击几下，顿时，一道蓝色的投影从他桌上的虚拟屏幕上投射出来。
一个年轻女性的虚像投射出来。
刘西宁对于凡妮莎博士的外表感到惊奇，毕竟X博士已经垂暮，可是凡妮莎博士却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精致貌美的年轻女性。
她一头中分中长发，披在肩上，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像是个非常温和的人。
她看了看室内，微微笑了：“晚安我的朋友们，看来我打扰到了会议，显然我迟到了，对于我的晚来我感到抱歉。”
X博士绕开了她的话题，“晚安凡妮莎，你的假期怎么样?”
凡妮莎耸肩：“好极了，你也应该来享受这里的金色海滩，这里距离阿尔法如此遥远，我想你会原谅我的迟到，事实上并不是我的迟到，而是信号接入太慢了……嗯，关于假期，我想你暂时是没有机会欣赏这里的海滩了，毕竟ICE项目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凡妮莎，”X博士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我想你来参加会议，并不是想要探讨你的度假地。”
凡妮莎露出一个轻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刘西宁觉得即便透过那有一点模糊的虚拟3d呈相依旧能够看出凡妮莎谈吐与举止都非常优雅。
凡妮莎说道：“我听说你想要在ICE身上装载情感指令卡，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我的老朋友。”
她语气非常轻松，好像就在问“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
X博士深吸一口气，刘西宁看出他显然与凡妮莎不太对盘。
他说道：“我们有这个技术，凡妮莎，ICE是我们创造的孩子，她是一名士兵，她需要懂得忠诚、她要热爱她的国家与人民。”
凡妮莎伸出一只纤长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神神秘秘地在面前晃了晃：“人工智能没有忠诚。”
她接着说道：“当她学会思考，我们就没有办法要求她对于创造者绝对忠诚，就像小时候你妈妈叫你不要吃糖果，你还会晚上在被子里偷吃一样。”
她这个比喻让很多人忍不住笑了起来，X博士的脸上立即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他说道：“那就更应该装载情感指令卡，教会她什么是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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