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能出入养心殿的人，就那么几个大臣。
还有小皇帝。
小皇帝不仅能出入养心殿，姜惠敏还经常纵容他接触奏折，希望他日后能做一个明君。
这孩子只有十一岁，如果是他，那也太可怕了。
夏清心里也在打着小鼓，如果真的是小皇帝，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想到这里，她脑后一阵发凉。
还是姜惠敏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她叫过外面的冯显，“你听着，不管是谁，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起派人暗暗观察，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触折子，包括内阁那边，折子都是他们送上来的，务必让人监视好他们，看有没有人动歪心思。”
这件事暂时安静下来，夏清和姜惠敏都没有吱声，第二天新一批折子送来，姜惠敏立刻让郑太医悄悄来养心殿，检查这一批折子。
“娘娘，这些折子上并没有任何毒物。”
姜惠敏的心里明白了一半，既然这样，那就不是内阁那边出了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养心殿这边了。
平时姜惠敏会和夏清回景春宫休息，只是偶尔才歇在养心殿里，但姜惠敏一早吩咐好了一个小宫女，暗中在养心殿帮她看着动静。
果然，午后十分，小皇帝和往常一样走了进来。
今天不知怎么，他那位母后和姜惠敏都不在这里，小皇帝眼看着四周无人，做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随手翻开一个奏折。
他很奇怪，并没有仔细查看奏折上的内容，只是随意翻着，每一本都翻了个遍。
不肖片刻，他就从上面爬了下来，转身要往外面跑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女声冷冷传来：“皇上就那么草草看过折子，现在是想去哪里啊?”
小皇帝回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姜惠敏，瞬间愣住了。
他转过身，别别扭扭地跪下：“给太皇贵妃请安。”
姜惠敏却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几步上前，伸手抓起了小皇帝的手，上面泛黄的粉末特别亮眼。
“皇上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东西，是谁给你的啊?”
小皇帝瑟瑟发抖，眼前的女人目光逼人，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81章 谋反前
姜惠敏见他不说话, 抬手叫过外面跟着皇上的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比皇上大不了几岁, 平时天天跟在小皇帝屁股后面乱跑, 如今一见姜惠敏疾言厉色的样子, 瞬间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皇上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姜惠敏冷冷问。
小太监战战兢兢抬头, 眼光瞄向小皇帝，试图寻找到一丝暗示。
不想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问你话呢, 四处乱看什么!”
小太监终究是畏惧姜惠敏的, 他哭着跪在地上, “皇上平时去书院跟随太傅读书，偶尔还会去御花园玩, 还会……”他开始支支吾吾, 不敢说下去了。
姜惠敏却已没了耐心，他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不会说话的奴才拖出去, 先打一顿再说，皇上我动不得, 你倒是动得的。”
“饶命啊, 太皇贵妃。”小太监一听这话吓得哀嚎着, “我这就说，这就说啊。”
姜惠敏一摆手，示意侍卫停下来。
小太监目光还往皇上那里瞄，最后还是在姜惠敏的威压下屈服了，满脸无奈说道：“皇上除了去御花园, 还会去佳太妃那里，不过皇上见佳太妃的时候，从来不让奴才在场，来养心殿时，奴才也都是在外面候着。”
毕竟只是一个小太监，两边都没办法得罪，只能尽可能把自己责任摘出去。
小皇帝的脸已经刷白刷白的，他低着头，看见那个女人走了过来。
这个姿势，他只能看见姜惠敏宫装的下摆，看不见对方表情让他心里更为紧张，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直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命令：“你起来。”
小皇帝战战兢兢爬了起来。
“再问你一次，是谁给你的东西?”姜惠敏的声音一贯的压力逼人。
“是，是……”小皇帝在浑身只知道发抖，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惠敏懒得和他再说话，直接吩咐：“把佳太妃带过来。”
“不要!”小皇帝喊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答道：“是太妃娘娘给我的。”
“为何要在折子上下毒?”姜惠敏不依不饶。
“因为。”小皇帝咬着嘴唇，“因为太妃娘娘说，您杀了我母亲。”
小皇帝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了，他其实什么都懂，眼看着自己脱身无望，便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出来。说完见姜惠敏没什么反应，他又问：“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没的?”
姜惠敏看着这个又蠢又坏的小皇帝，突然就笑了出来。
她语气微扬：“你觉得是怎么没的?”
小孩低下了头，小小声说：“不知道。”
但他很快又鼓起了勇气，抬起头与姜惠敏对视，单刀直入问：“是你杀了她吗?”
姜惠敏看着这个孩子，她一脸嘲讽的表情，“我杀了她?如果是我动手，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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