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一共是三百五十的战士,其中最精锐的两百在这里,五十留守在家,另外的一百则晚他们一天出门,负责将这些战利品运送回去,也可以带来一些方便实用的物资和武器,算下时间大约下午就能到了。
哪怕装备相对来说精良,说是一场虐杀也不为过,可死伤总是难免的。
死去的几个战士被单独搬出来在这空地上,收集来的干柴将他们架起,伴随着一场大火,他们的骨灰将装入器皿,护送回家。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这些年的厮杀生活让战士们更加坚守自己的信念。
死亡并不可怕,牺牲是种荣光,躺在大火中的兄弟姐妹无需泪水,他们只是去往了先祖的身旁,那里有吃不完的食物,永远温暖的巢床。
所有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或许在场只有一个人心情沉痛。唐筝消除了族人对死亡的畏惧,却无法说服自己,终究又有族人离开了自己,这种伤感在孤独中更显强烈。
快了,一切都会过去。唐筝按在自己的胸口,仰头压下微热眼眶中的湿意,催促自己加快脚步,将这动荡的一切尽快终结。
死去的族人被妥善安置,人数不多,但重伤到轻伤的人数却是成倍地增长,荆和巫族的族人虽不至于焦头烂额,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直到支援的战士们追上来才算收拾了个大概。
受了伤的被安置在一起,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就送回族里养伤,空位由之后来的那些补上,接下来起码还得深入去上两个地方,不难打下来,但路程不近,再加上在石部落大本营附近晃悠,要是碰上了得保持在最佳的状态才行。
雨季这种潮湿的天气里伤势容易反复,哪怕是用上了酒精,仔细地包扎过,有些大的伤口甚至用烧热的石头烫合,免不了还是有人半夜发起烧来。
“荆,有人发热了,快来看看!”门外的人焦急地喊道。
“我这就过去。”刚睡下不久的荆在第一时间爬了起来,起身到一半突然被拉住了手臂。
“我陪你一块儿去。”唐筝强睁开困顿的眼睛,说道。
匆忙俯身在唐筝唇角落下一吻,荆柔声说:“我过会儿就回来,你先睡吧。”
“把衣服穿上。”唐筝无奈重新躺回地上,最后拉了件身边的衣服说:“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荆拽上衣服一边往身上披一边超外走,有几个战士被长矛戳了好几个血窟窿,伤势的确严重,要不是没伤到要害,怕是难逃一死,这会儿发起烧能不能挺过去也得看天命。
这些事情唐筝帮不上忙,约莫是不想打扰其他人休息,外面的声音并不太大,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帐篷的门帘才被掀开又重新压实。
“回来了?”唐筝半睁着眼睛,借着朦胧的视线将人拉下,搂进怀里。
荆靠着唐筝,也不从她怀里脱开身,吃力地把外套脱下来扔到身后,略带歉意地问道:“吵醒你了?”
“没有。”唐筝又把手臂收紧了一点,感受到荆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蹙了蹙眉,一边把自己垫在身下的衣服拽出来给人盖上,一边嘟囔着:“怎么这么冷。”
“过会儿就暖和了。”荆轻笑一声,往大暖炉身上又靠了靠,还使坏地将手在她腰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贴了一下。
“唔......”唐筝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一颤,随后便捉住荆的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面,强迫冰凉的手掌贴在温热甚至因为温差显得滚烫的脊背上。
“冷,我闹着玩的。”试图将手抽回来无法的荆赶忙说道。
“正好我有点热了。”唐筝松开手重新抱住荆的身子,在她准备将手缩回来的时候小声威胁道:“再乱动我生气了。”
见她坚持,荆只好不再动弹,“小心明天肚子疼。”
唐筝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一下,在荆的头顶上轻轻一吻,“快睡吧,过会儿就天亮了。”
“嗯......”
的确是太累了,只一会儿帐篷里便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然而帐篷外的夜空中,月亮似乎也开始打瞌睡似得,正准备和太阳打声招呼换个班。
雨季的清晨总有一阵水雾,唐筝在外面不时走动的响声中醒来。稍稍醒了醒神,借着门帘缝隙间映进来的光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放轻动作稍稍挪开一点身子,唐筝低头去看怀里人的睡颜。难得她这么动作都不见荆有醒来的迹象,薄唇微张,看起来有一些可爱,而眼眶下的一圈青黑则让她止不住得心疼。
没过多久,有族人来唤她们起床,睡得再沉荆也在唐筝出声回应时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了......”荆拉着唐筝的衣领问道,脸埋在她的脖颈间,眼睛不愿意睁开。
“还早。”许久未见荆这幅赖床的样子,唐筝半支着身子去吻她的耳际,面上带着笑意,连声音都显得甜腻腻的。
“唔......”荆转了个身,仰躺着勾住唐筝的后颈,轻笑出声,嗓音中带着未睡醒的慵懒,“痒,别闹。”
“呵呵。”唐筝半眯起眼睛,俯身去吻她的唇角,清晨的小帐篷里弥漫起暧昧的气息。
荆轻轻推了下唐筝,手上力道却没多少,“还没漱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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