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见下人回来了,锦衣男子赶忙问道。
“禀老爷,是梁三爷。”
“梁三爷是谁?”男子皱着眉想想,他离家太久,实在不记得什么梁三爷。
“老爷,梁三爷就是那景嗣王爷的弟弟。”
“楚梁奕他竟然是梁三爷,真是可笑。”男子眸中的黯淡一闪而过,恢复如常。
“是,梁三爷买了把油伞,念了首诗,此时正要赶上怡香楼,据说…”
“说什么?”男子收起折扇,“在本老爷面前,怕什么?”
“据说,景嗣王爷,也在那。”下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景嗣王…二哥,算是幸运,也算不幸…”折扇在手心里打了两下,男子下了决定,“走,我们去看看!”
他轻声喃喃,“小时候我便称楚梁相一声二哥,怕是改不了了,楚梁奕呐?还是叫他小老五?”
“哎?”男子突然停了脚步,“梁三爷作了何诗?”
“禀老爷,诗曰:‘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红梅不屈服,树树立风雪。’”
他又随着念了一遍,不禁赞道:“好一个不屈服,小老五这两年长进了,甚傲,甚傲。”
估计楚梁奕要是知道此时自己要面对的是自家大哥楚梁相,怕是扭头就跑了,傲啥傲,保屁股要紧!
可惜她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这油伞除了遮雨以外,还有另一个含义。
(在吕州觅得良人之后,通常由媒娘赐伞,一是有两人同行之意,二自然是指早生贵子啦。)
春湘多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未说。
再次到了这怡香楼,楚梁奕不知是何心情,只是对比初次被抬走的窝囊劲,这回明显神气很多,仿佛之前丢脸的不是自己。
她这一步进来,楼中又安静了,楚梁奕轻车熟路的走上了二楼,只见自己之前被抬出去那个的房门外站了不少人。
楚梁奕看了看手中的伞,唰的打了开来,旋转着上了前,嘴里嘀咕着,“让开让开,都让开,三爷我过去看看。”
想让这些人让开,又何须用伞,只要听了她的声音,绝对分成两队,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主角…好死不死的又是她…
“谢啦,谢啦。”
楚梁奕收起油伞推开门进去再次关上,把想要上前的春湘关到了门外。
只听房内冷不丁的出来一句,“你要谢谁?”
这声音…好耳熟…
楚梁奕余光一看,吓得腿直接软了,哭笑不得的转过身子,背靠房门。
“大,大哥,是…是你呀。”
要说买了伞后的楚梁奕没听春湘说话,也不是没思考过在怡香楼等着的会是谁。她只当是这身体原主人结下的仇人找上了他的老相好,用作威胁;亦或许是之前哪个纨绔朋友看她躺在床上没法玩乐,想了这么个损招约她出来。还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她当然想过楚梁相这点,但她实在找不到理由,他为何要来这?
“大哥,你看看你,怎么有闲情雅趣到这里来啦?”
楚梁奕谄笑,突见在桌子旁跪了个女子,腰背挺直,戴了个红色面纱,一双眼睛却是风情万种,极其勾人,不禁胆子大了起来,多看了两眼。
楚梁相只当两人眉目传情,气的快冒烟了,在看楚梁奕背后藏着的油伞,更是火上浇油。
“孽障!那油伞你想同谁打!”
楚梁奕被楚梁相拍桌子声吓了一跳。
天地证明,她刚刚两手握伞抵在身后是怕门硌着屁股,没有一点点隐瞒的意思。
听楚梁相这话,她赶忙双手握着,将油伞拱在眼前,她低头垂目想了想,眼睛一转又有了办法。
讪皮讪脸的走上前,“油伞嘛,能同谁打,我当然是送给大哥的,大哥治家辛苦了。”
楚梁奕立马打开油伞继续说道:“大哥你看,伞形为圆,寓意美满嘛。”
这解释有点牵强,但楚梁相的脸色却缓和了不少,只要楚梁奕没直说出他要娶她,就说明他这弟弟还有救。
楚梁相冷哼一声,夺过楚梁奕收起的伞,拿着扬了两下,“你小子屁股不疼了是吧?刚得三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三日?
楚梁奕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昏迷了两天,怪不得楚梁茹提着果子来时,她有了饿意。
“疼,当然疼。”
楚梁奕吓得偷偷捂着屁股连连后退,她生怕他在拿着油伞打自己一顿,那东西是竹条制的,要真被它打上,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脸呢,怎么回事?”
楚梁相一来二去就是不说正事,楚梁奕知道他这是在酝酿。
她摸了摸脸,这才觉得有些热,有些疼。
这时她明白了,原来刚刚买伞的小商贩怔那一下,是因为这个。
又不能说是在家里被女人打的,楚梁奕犯了愁。
“我…嗯…小弟醒后自觉太丢脸,扇了自己几巴掌。”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子舍得开窍了?”
楚梁相拿起茶盅盖子,吹了吹茶叶,抿了起来,满嘴的苦涩味使他皱了眉头。原因是这茶还未来得及洗,钟小塔便被他的一喝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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