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奕咽了咽口水，“小烟儿…我说这些…你信么?”
冯飞烟平静的说道：“信，为什么不信?”
这下倒是楚梁奕忍不住歪头看她那一本正经的脸了，实在…不像说谎的样子。
她太小看冯飞烟的承受能力了。
要知道冯飞烟在狱府呆的可不止一朝一夕，顾天弦那神经大条的女人有时候会拿着她那铃铛自言自语，更有甚者会上门找她驱邪，冯飞烟见过几次，虽不多问，大概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存在。
楚梁奕本想好了一堆说辞去解释，如今看她没什么太过强烈的反应，不禁犯贱，问她：“你不灭了我?我可是鬼怪啊…”
“除了喜欢算计人之外，你也没做什么坏事。”
冯飞烟这会儿放松了，彻底埋在楚梁奕怀里，有些犯困，“那你之前叫什么?又是什么身份?”
“我…”楚梁奕提起一口气，见她闭着眸子，决定不告诉她自己上辈子是一女人。
这都被她欺负的不成样子，若告诉她自己上辈子是一女人，不得彻底被奴隶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楚梁奕这名字，我蛮喜欢的。”
“嗯。”
冯飞烟应了声，昏昏欲睡，楚梁奕搂着她也不在打扰她，见她睡沉了才一点点、一点点的挪动，待整个身子挪出来半个时辰过去了。
楚梁奕下了床揉了揉眼，决定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回来好好伺候冯飞烟。
她刚出门，便见洛书在外等着，她抬头看着月光，见楚梁奕出来了才收回目光。
“小烟儿不会随意依靠一个人。”
月光洒在她身上，楚梁奕不由觉得冷艳。
“这一辈子我想要的，即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只有小烟儿不同。我想要得到她，是因为她是小烟儿，那个哪怕是要了她的命，也无法改变她分毫的小烟儿。
虽然不知道你与她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够照顾好她，小烟儿其实看起来强大。实则…很脆弱。”
虽然她说的很平淡，但楚梁奕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悲伤，“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洛书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天边，“可能…她已经改变了吧…”
说着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若是你敢亏待小烟儿一分，我定不会放过你。”
她没有给楚梁奕说话的机会，“小烟儿的药我一会儿送给闻人丘，告诉她不要食言，今年冬天，我会回来找她的。”
也不知洛书何时离去的，楚梁奕再回神时她已经不见了，到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
楚梁奕放弃思索这个问题，加快了脚步，她怕冯飞烟醒来想喝水牵动了伤口，没走几步遇见了楚碧玉，小丫头暖好了水，正想唤她去沐浴，楚梁奕便让她去伺候冯飞烟，自己去了。
***
洛书与楚梁奕分别后，将药方一一写下，交与了闻人丘，不得不说闻人丘在医术上的天赋还是很高的，拿到药方一看，也不用洛书多说，便明白了，洛书喜欢这种。临走时还调戏了苏柯，苏柯不冷不淡，一颗心扑在她那宝贝儿弟弟身上，越来越无趣了。
洛书伸了个懒腰，并未觉得有多轻松，反倒更沉重了，前脚刚踏出府邸，后脚便听人说道：“师姐总是这样，竟然喜欢，为什么不试着说出口呢?”
洛书脚步一顿，脸上浮现一丝不耐。
“用金丝雀把我唤出来有何事?你又闯了什么大祸?”
顾虹渡一身青衣，靠在树上，斑驳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些单薄。
“只是有些高兴师姐没有说出口。”
她站了起来，舒展舒展腰身，突然想起来，转过身问洛书，“师姐，快看看我衣服脏了么?”
洛书依言看了一眼，又觉得不对，转眼移向她的后脑勺，“为什么害了楚梁奕，又往他体内添了他人的魂魄?”
顾虹渡撇了撇嘴，师姐还是那般模样，对待任何人都有留有一份耐心，哪怕是下毒，唯独对她…
顾虹渡眸子里闪过一丝委屈，随即恢复如常，她回过身，笑道：“好玩而已。
师姐应该记得吧，不同的魂魄入了身体，一个差池就魂飞魄散了，喜在那梁三爷有厌世之意，竟在体内躲了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受了不少苦…”
洛书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逆了天意。你又能活几年。”
顾虹渡仿佛没听到，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附身之后魂魄时的记忆竟然全都忘掉了…
好在，有情人不还是遇上了?”
洛书静默的看了她两眼，向前走去。
“师姐，你不要走嘛。”
顾虹渡赶忙跟上，洛书又加快了脚步。
“师姐，不要生气了。”
见洛书依旧不理她，顾虹渡拦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师姐的呵护，逆了天命又如何?”
若是师姐丢了最喜欢的，能多看我一眼，这天命逆了，又如何?
她正要轻笑，脸色一青，洛书再次与她擦肩而过，顾虹渡笑容不由发苦了，“师姐，就算不喜欢听，也不要下毒啊…你的毒可比我的药…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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