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庭惊道:“小老五…把这伞送给钟小姐了?”
他一路过来听人说起过钟小塔这名字,便记在心中,现在看看站在楚梁奕身旁的女子身材气质都是一流,自然明白了她就是这怡香楼的花魁,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带个面纱?
楚钰庭摸摸下巴深思起来,而楚梁相呢,强忍怒气,瞪了楚梁奕一眼,被瞪得则打了个冷颤。
连出了吕州这么多年的楚钰庭都记得这习俗,楚梁奕这小子,只是脑子坏了就全忘了?
楚梁相收回目光咳了两声,解释道:“钰庭,你误会了,这伞是这混小子买来送我的。”
给…他的?
楚钰庭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楚梁相拿着油伞打了下他的手臂,“你小子想什么呢。”
说着学着楚梁奕当初的样子,打开了伞,“他说,伞形为圆,寓意美满。”
楚梁奕眼角抽了抽,这话从一本正经的楚梁奕嘴里说出来…怎得这般诡异…
楚钰庭呲牙咧嘴的揉揉手臂才缓解了疼痛,不禁笑道:“二哥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额…”
楚梁相跟楚梁奕动手习惯了,要说脾气火爆,也得怪楚梁奕。
他站起身子,说道:“走,跟二哥回家,我把小茹叫来,咱们聚聚。”
说着说着八卦起来,“对了,钰庭,在外这么多年,可有良配了?”
楚钰庭叹了口气,“没呢,哪个小姑娘能看好我呀。
哎?二哥,小老五呢,可有了?”
“要真有了他还这般造次,我非打断他腿不可!
不过,也快了。”
仆人推开门,两人并肩同行,渐行渐远。
徒留楚梁奕在那干瞪眼,看看,这两人就差勾肩搭背了,刚刚那笑容满面的,还是她亲哥么?
她格外无语的冲着钟小塔笑了笑,正要紧随,便见一直跟着楚梁相的仆人回来了。
“三老爷,大老爷命你跟钟小姐一齐回府,小底已经与鸨母说好了。”
带着她一起?
她这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钟小塔看她疑惑,讽笑道:“景嗣王高看我了。”
“钟小姐…”楚梁奕叫了一声顿住了,只因为钟小塔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钟小塔凄凄一笑,吸了口冷气,“好。”说着踏出了房门。
楚梁奕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她不清楚这身体与钟小塔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只听门外钟小塔唤到,“梁三爷还不走?”
楚梁奕出了门,见春湘在一旁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钟小塔摇摇头,“春湘,我没事,你跟阿烟说,让她不用担心,三老爷邀我府中做客,去几日就回。”
春湘望了眼楚梁奕,在钟小塔倔强的目光下,咽下了一肚子的话,最终含着泪点点头。
看客们听在心里,虽不知道几人在里面谈了些什么,但看景嗣王拿着油伞谈笑着与那锦衣男子同出,须臾未过钟小塔便与楚梁奕相继而出,再看钟小塔带着面纱说出这话,不少人诧异的想,“这就成了?”
一时间看客们窃窃私语。
“难不成这钟小塔真有什么身份?是州中哪个大户的私生女?”
“怪不得只卖艺不卖身呢。”
“若是两人真成了,这怡香楼里怕是再也听不到绕梁三日的七弦琴声,再也看不到婀娜曼妙的舞姿,对了,还有那感心动耳的歌声。”
也有不少秀才偷偷抹泪的。
要是楚梁奕没走远,真想回头跟他们说声,“你们多虑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还想趁年轻多撩几个妹子呐。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大哥楚梁相已经为她找好了路…
出了怡香楼,楚梁奕看钟小塔没有跟她搭话的意思,首先打开了话闸,“听他们说你姓钟?”
与她并肩的钟小塔脚步一滞,“看来消息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是装的了…”
她叹了口气,本来见楚梁奕不痴不傻的,还以为是都是谣言。
接触到楚梁奕困惑的目光,钟小塔继续说道:“你曾经跟我说过,景嗣王所做的一切你都明白,但你不想明白,若是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
楚梁奕嗯应了声。
楚梁相做了什么事是他想明白又不想明白的?楚梁奕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在原身体的生活中钟小塔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既然能跟她说这些,就说明两人关系极为不错。
楚梁奕想起了钟小塔的那句,“果真,你也不信我了。”言语中又带了多少凄苦呢?
楚梁奕不由愧疚,又想起了握着她胳膊时柔软的感觉,不禁心痒。
她向她凑近了几分,尝试的伸伸手,想要握住她的小手。
“那你知道我是为何失忆,大哥又为何说你投毒么?”
钟小塔这一会儿也想明白了,便没有在隐瞒。
“那日你同我喝酒诉苦,说是景嗣王要断你的翅膀,我见你喝多了,伺候你睡下了。”
伺候他睡下?
钟小塔打开了楚梁奕的手,继续说道:“翌日我在灶屋里为你准备饭菜,回来时你就被抬走了,我唤春湘把酒碗洗了,发现碗上有毒,恰听人说景嗣王正在找寻线索,就让春湘把那碗放到了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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