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奚拧起眉头一副随时要破口大骂的样子,看着走过来的景染吼道:“你们两个可还没大婚,如何能堂而皇之共处一室!”
“那有什么关系,总是会大婚的。”长孙祈沐牵起景染的手抬步朝外面走去。
景染莞尔,看了一眼这人漫不经心的侧脸,对身后的姜柏奚安抚道:“回头我教你一种新的下棋方法。”
姜柏奚果真眼睛一亮,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才跟上来,听着外面脚步走近的声音对长孙祈沐提醒道:“饭菜还没端上来,你出来做什么?”
长孙祈沐没说话,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极快地飘身跃上了房梁,景染:“……”
她还果真忘记了这人其实是个惯常的小贼了。
姜柏奚呆了一下,撇嘴对着清池吩咐道:“再添副碗筷过来。”
眼看清池又要问为什么,姜柏奚提前道:“本太子是惯常为已故的太.祖母准备的,你照做就是了。”
清池闻言觉着奚太子真是个有孝心的人,添完碗筷后便体贴地退出了门。
“你养的这个婢女真是呆的不得了。”姜柏奚坐下身对着景染一脸嫌弃,好似清池是景染带大的一般。
景染一脸无辜没说话,却想着姜柏奚嘴中的太.祖母,臭老头的娘亲。这位甘丘生前饱受赞誉的太皇太后和青越的德慈太后俱是三年前去世,想必姜柏奚就是在她的庇护下长大的。
长孙祈沐也从房梁上飘身落坐在景染身旁,姜柏奚看她拿起筷子对她挑眉道:“木头人儿,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多谢。”长孙祈沐面无表情。
姜柏奚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当真是块儿木头。”
长孙祈沐一脸漠然,好似并不在意她说什么,景染反倒抬手要拍她的脑袋,被姜柏奚躲过咕哝道:“好了好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说。”
景染仍旧扬着手,抬了抬眉梢示意她说,颇有些事情若是不重要的话还要拍下去的意思。
姜柏奚撇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乌荔的使团明日启程回国。”
景染放下手,想着自除夕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二十余日了,靳鞅多在青越京城逗留了这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闲得发慌,恐怕是趁着长孙祈沐随她离京,没了这人的牵制,在青越京城又暗中做了一些事情。
姜柏奚见无人应声又补充了一句,“青越八公主长孙祈淳主动请旨和亲于乌荔二皇子,明日一同动身赴乌荔。”
景染闻言转头去看身边之人,姜柏奚却是不高兴地竖起了眉,“本太子的消息还能比她落后不成?”
果然姜柏奚话落,窗外忽地传来罗诺的声音,“公主,京城传来消息,八公主主动请旨和亲于乌荔,皇上允了,明日随乌荔礼仪队一起回国。”
长孙祈沐眉梢动都没动,应了声“知道了,下去罢。”
姜柏奚得意道:“看来我的消息比这个木头人儿还要快一些。”
景染斜睨着她臭美的样子,想着身边这人的消息未必就慢了姜柏奚,不过是她近日暗中跟着自己,消息往来间会耽搁一些时间罢了。
姜柏奚看着长孙祈沐,谁知她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而是动手将桌面上的一盘鱼挪到了景染面前。
“……”眼看姜柏奚又要竖眉,景染想了想,偏头问道:“荔贵妃突然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几分?“
长孙祈沐凝眸回道:“我暂时还没找到她,不过她去了乌荔。”
姜柏奚皱眉,“果真是那尊金秧子搞得幺蛾子?”
“约莫不是,因为她是孤身一人偷着回去的。”长孙祈沐否定道:“荔贵妃是十五年前入的青越,也就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她一来便暗中对我母后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是乌荔安插来的眼线。也确实查出她暗中有一支可操控的势力,而这次,她就是由着这股势力护着回乌荔的。”
景染皱眉道:“那她偷跑回去和小产的事情有关联么?”
长孙祈沐没回话,顿了下道:“虽然她偷回乌荔的缘由并不清楚,不过我母后素来仁厚,这些年对宫中嫔妃多有照拂,尤其端妃出身微寒,多受我母后偏帮,因此这些年两人一直走得颇近,朝野皆知。所以她小产一事若和八皇姐扯上了关系,自然可以嫁祸到我母后身上。
“而皇上多年无子也是自你出生之后,可以顺理连章地嫁祸当朝皇后佛面兽心,暗中毒害后妃皇嗣。而你作为皇后唯一嫡子,不仅难逃干系,还可被指控相残手足。”景染补充道。
长孙祈沐阖了下眼眸,姜柏奚接着道:“而当朝皇后和嫡公主如此作为,自然是青越大大失了立场,所以乌荔趁机提出任何要求都不为过,比如兴兵,再比如——”她看向景染,一字一句道:“要你去和亲。”
景染回看她一眼,继续看向长孙祈沐,问道:“可这一切有个最重要的关键点,她们如何说动,或者说威胁动端妃出面指认?”
“这还不简单,若端妃不出面指认皇后,荔贵妃便可咬死长孙祈淳,端妃护女心切,又不想背叛了皇后,所以在越帝寿宴当晚故意刺杀她,给众人造成畏罪跳墙的假象,再趁机自杀,永远将罪名懒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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