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正要喝时末歌却忽然拉住她的袖摆,温柔笑了笑,将自己面前这杯与她手上那杯调换了一下,轻声道:“我不喝,你喝这杯。”
姜柏奚顿时眯眼,瞟向长孙祈沐,“木头人儿,你竟敢又给本太子下药?”
长孙祈沐没搭理她,看了眼她身旁的末歌,拉着景染起身,递给叶玫一片极为轻薄的花梨木的木牌,道:“叶公主先回罢,我若有事自会找你,你若是找我的话,寻到天下间任意一家第一楼,将这块儿牌子交给掌柜的便可。”
叶玫接过木牌,点头示意后,便点足离开了。
长孙祈沐也不管屋外二人,拉着景染便进了屋子,一路直直绕过了屏风。
景染扫了眼还未曾打理的床铺,想着再睡的话倒是方便,不由轻笑一声。
长孙祈沐整了整被子,铺平后掀开一个角,转身坐在床塌边沿儿,对景染招手,轻声道:“过来。”
景染挑眉,依言走近她,低头笑问:“你这个小酒鬼,今日是想喝点儿酒做什么,嗯?”
长孙祈沐软软抱着她的腰,仰头道:“想睡觉,这个可不可以?”
景染抬手摸了摸她略微有些热起来的脸颊,指尖儿忽然瑟缩了一下,伸手去解她的外衫。
“乖,你先睡,我去熬下一副药。”
长孙祈沐松了下手,乖乖任由景染脱下外衣后又立即缠上的腰,摇摇头,“让罗伊去熬,你不陪我,我便不睡。”
景染好笑,俯身将她塞进被子里。长孙祈沐顺势搂住景染的脖颈,眸光潋潋,凑近了去亲吻她。
景染心下一软,配合地低下头与她接吻,这人生病的样子如此软糯黏人,讨人怜惜讨人疼。
两人这般吻着吻着,景染又被褪去了衣衫腻上了床,她在迷迷糊糊间将手从这人襟口收了回来,半压着她的动作,亲昵轻喘道:“你瞒了我第一楼是你的产业,将她开在花满楼对面儿与我抢钱,这件事儿我还未曾与你算账,你竟又将我拐上床,嗯?”
长孙祈沐又勾下她的脖颈,缠着她亲了亲,才将脑袋蹭在她的脖颈,轻笑道:“我说过了你若嫁我,都是你的。”
“那你也是我的,合该听我的话才是。”景染点点她的鼻尖儿,抽身离开,去披外衣。
“去哪里?”眼见袖摆又被攥住,景染心口软成水一般低头给她理了理被沿儿,“去嘱咐罗伊熬药,另外吩咐麟琴立即去南疆——拿到南疆玉玺。”
长孙祈沐闻言松了手,一动不动看着她,“我等你回来继续给我讲西游记。”
“好。”景染笑着点点头,抬步走了出去。
第95章 天道轮回
景染推开门, 迎面的草木幽香醒人肺腑, 门口的竹桌前还坐着姜柏奚和末歌。
她想了想, 转回去将窗户打开了一扇才再次走了出来。
姜柏奚端着杯子喝水, 顺带睨她,“我还当你进去便出不来了。”
景染居高临下地侧目, 在桌上所剩不多的蜜饯里挑出了最后一个方才长孙祈沐一直吃的那种喂进嘴里,才随口道:“不是困了, 还不去睡?”
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和语气, 气地姜柏奚一把将剩下的蜜饯全部扒拉到面前, 也胡乱塞了一个进嘴,瞪她, “你眼里现下除了那个木头人儿还有没有别……嘶……”
景染好整以暇地上下欣赏了一遍姜柏奚戛然定格的脸色, 看着她拧巴成一坨的脸色就觉着舒心。
她轻笑一声,好心递给姜柏奚一杯水,胳膊肘压着她的肩膀低头道:“长孙祺灏被俘那日曾对我说了一句话, 你猜猜是什么?”
姜柏奚吐出酸不拉几的蜜饯,喝水的动作一顿, 景染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松。”然后继续道:“他说, 我一日不死,他一日便坐不上那把椅子。”
“我的好妹妹,你说说,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景染说完直起身子,姿态闲适地睥睨着姜柏奚。
姜柏奚桃花眼转了转, 打量了一遍景染看不大透的脸色,含糊道:“就那个意思呗。”
“那个意思是哪个?”景染不接受糊弄地反问,同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你说,他若是知道暗中还有个你的存在,还会不会一门心思地想着除掉我便万事大吉了。”
姜柏奚安静了须臾,忽然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皱巴的脸,语气不佳道:“你怎么不去逼问你媳妇儿,凭什么所有的事儿都得本太子背锅!”
景染用鼻子哼了声,一巴掌豁上姜柏奚的脑袋,半分没有留力,“所以你现下眼里还不是只有她,哪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你们暗中传信也好,结盟也罢,再加上商量什么事情全部都是背着我的,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敢整日里跟我咋呼,臭丫头。”
姜柏奚原本多多少少的不服气,这下顿时被景染一巴掌给打地焉儿了下来,再不能憋屈地揉着脑袋一言不发。
景染看她老实了,又轻哼了一声,抬步走出檐下,远远懒散地丢下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姜柏奚气地要死,望着她清隽的背影融入雨中,小声骂道:“这个死女人不知道随了谁,整日里那么聪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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