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儿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姜柏奚见景染半天吭也不吭,不满地仰头竖眉。
“走。”景染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拉着长孙祈沐的手跳下树枝,四人一同朝祈福树走了过去。
这棵树与其他的祈福树并无多大的区别,是由信徒在特殊的纸条上写出想要留下的笔墨,之后再将纸条挂上树枝。由于这棵树十分粗壮又很是枝繁叶茂,虽然来树下祈福的游人信徒络绎不绝,但树上仍有许多空余的地方等待着去承载一个又一个的虔诚心愿。
长孙祈沐静静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忽然拉着景染朝一边的香案前走。
“绵儿可是想写?”景染看长孙祈沐往案上留了香火钱,又取过两张纸笺后,偏头问她。
“你写不写?”长孙祈沐眼里带笑,静静看着景染。
景染总觉着她近日好似因着受伤的缘故格外乖觉暖润,不自觉引得人想抱了抱她,亲一亲她,疼一疼她才好。
她也笑了笑,从长孙祈沐手上接过一张纸,“绵儿写我便写。”
“好。”
两人各自在案前铺纸执笔,景染随意抬眼看了下四周,大部分人都在以最虔诚的姿态,写着最坚忍的祈愿。
她忽然想起佛家最常说的众生皆苦,而苦有形形色色,最是求而不得。
她收回视线,见长孙祈沐也在看着那些人,许多人将东西写好后,便悄然折了起来,好似不示于人前,便能够愈加灵验。
“绵儿写什么?”景染看着她的侧脸,下意识地轻声问道。
长孙祈沐收回视线回望景染,不假思索地轻轻一笑,“我们一起写,写完再看。”
“好。”景染笑着点头应她,两人一同偏回头落笔。
景染刚刚写了一斜撇的时候,长孙祈沐却忽然头也不抬地出声,“绵奕。”
“嗯?”景染偏头,看她已经在纸上写出了一个景字,不由笑着回头,依言将长孙的长字换成了绵,将原本要写的祈沐换成奕。
她写完回头,见长孙祈沐已然落笔,微微偏过的脑袋笑意温柔,如纸上的绵奕二字一般,整个人都被无比柔和的日光包裹笼罩。
而她面前的景染二字,端端正正,入木三分,在最后的一捺末尾,有着收笔时独有凝聚的细小墨迹。
景染将两张纸笺一同提起,来来回回看着上面并排的两个名字,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世上权势高位熙熙,犬马声色攘攘,而她们唯一所求,却独独只有彼此罢了。
“我去挂起来。”
她说着便要点足而起,长孙祈沐忽然拽住她的袖摆,柔声轻笑,“要搭梯子上去挂才会灵验。”
“这样?”景染挑挑眉,如她所言朝树下走去,“那便搭梯子。”
长孙祈沐站在树下,定定仰头看着景染将两张纸笺并排挂起,暖金色的日光透过树叶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柔和的光影,温暖异常。
“你以往偏是不信这些姻缘道法,如今又如何信了?”景染下了木梯,宠溺地刮了刮长孙祈沐的鼻尖儿。
长孙祈沐笑着回望景染,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姻缘道法我却是不信,不过天道的轮回命数,就姑且再信一回罢。”
她今日笑得比往常平日里加起来都多了许多,末歌都看得心下柔和起来,她偏头问姜柏奚,“阿奚,你想写么?”
姜柏奚一脸不以为然地嗤道:“什么姻缘道法,天道轮回,本太子偏是不信,都贵在人为罢了。”
末歌似乎有些惋惜地看了眼树顶,提议道:“那便随意走走罢。”
几人点头,一同顺着偌大的庭院随意走走停停,在经过一棵老榆树下算命的摊位前,景染忽然停住脚步,偏头看了过去。
第96章 遗漏一签
今日大大小小的摊子前都是人流穿息, 络绎不绝, 唯独这处冷冷清清, 只有一个头上斜斜插着木簪的老道随意坐靠在老榆树下, 身上道袍松松垮垮,皱皱巴巴, 连胡子都翘地乱七八糟。
树下只随意靠了一支竹架道藩,而这老道正神神在在地将一柄拂尘揣在怀里, 倚树假寐。
景染只偏头看了一眼, 便牵着长孙祈沐走了过去。
诶?姜柏奚看了看景染, 也拉着末歌也跟了上去。
“几位请回罢,我老道只堪合眼缘之人。”
几人往树下走了没几步, 原本在假寐的老道忽然睁开眼睛, 闲闲瞅了几人一眼,将拂尘甩起来摆了摆。
景染顿住脚步,挑眉指了指身旁的长孙祈沐, “她不合你眼缘儿?”
老道懒懒打了个哈欠,扬起宽大的袖袍摆了摆。
“那她们两个呢?”景染指向身侧的姜柏奚和末歌, “可合你眼?”
老道似乎懒得应声, 重新闭上眼睛, 随意摇了摇头。
景染眉头挑得更高,“那我呢?”
“不合。”老道歪着身子,懒洋洋哼唧了一声。
景染忽然笑了,劈手就对着老道挥出了一掌。
老道的身影眨眼间自原地消失不见,姜柏奚桃花眼眨了眨, 景染拉着长孙祈沐一边转身一边对着身后再掌劈出一掌。
“臭丫头!”老道臭骂了一句,蓦地腾空而起,手中拂尘轻轻一甩便化解了景染劈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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