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坊?”未待有人回答,一道清清凉凉地嗓音也倏地响起,声音并不大却令刚刚还喧嚣无比的人群顿时噤声。
“九……九公主。”粉衣女子看长孙祈沐转过了身子还皱起了眉头,顿时有些结巴。
“速度倒是极快。”长孙祈沐忽得极轻地笑了一下,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又转过了头。
她这一笑,如冰雪化开又如梅香枝头,在冰天雪地里忽得耀出一抹别样的色彩,几乎炫目地所有人一个恍惚。
朝中勋贵世家的公子小姐更是僵住了身子,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均从景染身上挪到了长孙祈沐清凉隽秀的背影之上。
山脚下的三人均武功高绝,耳力极佳,景染无奈地揉了下额角,想着长成这幅模样也真是罪过得很,靳鞅原本面无表情地脸上也勾出一丝莞尔的笑意。
反倒是姜柏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两步凑到景染身边,语气欢快地调侃道:“哎,玉美人儿你听听,你可真真是长了幅受姑娘家喜爱的好皮囊呢。”
景染充耳不闻地抬步朝前走,什么玉美人儿!
姜柏奚不满地用胳膊肘撞她,道:“诶你好端端地学那个木头人儿做什么?”
景染挑眉看她:“谁又是木头人儿?”
一个演戏精还有给人起外号的爱好。
姜柏奚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对着半山腰的方向努道:“喏,名里带沐,性格也木,不是木头人儿是什么?”
“你倒是会给人起外号。”景染眉梢轻轻抬了抬。
“那是自然,说起来,我甘丘太子府中也有一位女医官和这个木头人儿一般,整日里端着一张冰块儿脸,刻板无趣极了,有一次我……”姜柏奚似是说到了兴头上,眉飞色舞地喋喋不休起来。
景染似是不想听她唠叨,朝前快走两步,足尖轻点,如一缕青烟般直直朝半山腰飘去。
姜柏奚猛然伸手捞到一把空气,顿时不满控诉道:“好呀你个玉美人儿!若是懒得走好歹也吱上一声一起飞啊。”说着也身形飘起追了上去,还不忘飘出一句赞叹,“没想到这玉美人儿轻功这么厉害!”
看着两人先后飘走,靳鞅顿住脚步抿了抿唇,干脆也运起轻功。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景染当先落地,眸光微妙地觑了一眼长孙祈沐。姜柏奚紧跟在身后,一落地便佯装惊讶道:“哎!九公主怎么也在,难道今日也是特意来这卧龙山赏梅的?”
长孙祈沐眸光从姜柏奚和靳鞅身上滑过,落在景染身上恍了恍,才嘴角微勾,不急不缓道:“赏梅倒是不曾,不过父皇大寿将至,我昨日听闻慧忍大师近日已回伽龙寺,便特来为父皇祈福。”说着顿了下:“不过这卧龙山我倒是熟悉的很,倘若奚太子是来赏梅的话由我作陪再好不过。”
姜柏奚撇撇嘴,真是只顺杆爬的老狐狸!
一直安静不语的靳鞅忽得出声道:“哦?慧忍大师修为化臻,普度众生,游历四方多年,不为世人闻其踪,九公主倒是消息灵通极了。”
“消息灵通倒不觉然,大概是靳长公主孤陋寡闻了。”长孙祈沐面无表情地颔首,眸光直视靳鞅。
靳鞅眸色骤深,定定看着长孙祈沐不说话。
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两座观景亭内顿时人人屏息,景染略微意外地抬眸看了两人一眼。
反倒是姜柏奚无趣地扁扁嘴,懒懒张嘴打了个哈欠,才大咧咧道:“这亭子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一张嘴便是一口风,我们今日就站这儿?”
靳鞅和长孙祈沐仍旧看着对方不说话,景染想了一下,道:“家师与慧忍大师素有交情,既然今日正好凑巧,我便去拜会一下,你们……”
“我同去!”不等景染说完三人便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她异口同声道。
景染:“…那便一同罢。”
姜柏奚忽得朝前又了两步,眯起眼睛朝山顶看了看,忽然转过身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玉美人儿,我们来比试轻功吧!从这里到山顶那块儿轮回碑怎么样?”
景染脚步一顿,眸光滑过她腰间的玉佩,忽道:“你若输了可有赌注?”
姜柏奚桃花眼波光流转,苦恼道:“只是寻常的比试而已,本太子的随身之物只有一块儿自小佩戴的玉佩,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
景染斜睨她:“不是说爱民如子,好东西都拿去卖钱充国库了?”
姜柏奚一噎,从善如流道:“本太子出门在外可是代表我甘丘皇室的颜面,面子自然还是要装点的。”
景染忽得被气笑了,没好气道:“我不要你什么宝贝,你若输了,便将你腰间的龙纹紫玉解下容我瞧瞧便可。同样,若我输了,我身上这块墨暖玉便归你,这样如何?”
长孙祈沐和靳鞅闻言顿时直直看了过来。
姜柏奚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眸光晶亮地从景染腰间的墨暖玉上滑过:“一言为定!”
景染似笑非笑地点头,抬步走到她身边,正欲开口身边忽得并上一抹天青色的身影,长孙祈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即是比试,那便一道吧,我这块儿白籽脂玉亦是拿的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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