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收回视线不再理她,身旁的长孙祈沐却突然动了一下,伸手拿起旁边景染放于身侧的已经凉掉的汤婆子,用内力生生回热后重新递到了景染面前。
姜柏奚暗暗啧了一声,靳鞅本就了无情绪的眸光忽明忽灭。
景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揣进了怀里,想了想开口问道:“方才尸体搬动时可有异常?”
长孙祈沐轻软的眸光从景染怀里收回,抿了下唇想了下便知会了她的意思,摇头道:“并未像昨日一般,我嘱咐罗诺严加看守了,若有情况的话会立即禀报。”
景染点头,又道:“我方才在那几人身上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和生长在南疆的一种名为曼铃兰的花香极为相似。而且能让尸体瞬间化水且不毁皮囊的手法,也只有现今南疆王室的蛊术可以做到。”
景染此言一出,四下沉默。
现今天下大国三分,众小国以南疆,朔北和西延国力出众,于三国之下并列而立,其余小族不值一提。而三小国能在夹缝中安然生存百年不倒自有其国粹支撑,传言中南疆擅蛊,西延擅巫,朔北较为神秘一些,似乎两者皆能又不如其余两国独擅专精。
姜柏奚皱皱眉,赞同道:“南疆虽然擅蛊,可并非人人皆可为之,大多都掌握在南疆王室的手中,民间早已经严禁失传多年了。”
靳鞅也若有所思般接道:“我七年前在桐城曾见识过南疆蛊术的厉害,可当时施蛊之人乃是一弱冠之龄的年轻男子。世人皆知现今南疆王自小身体孱弱,继位三十年只得二女,因此现今南疆皇室会蛊术的应该只有三人才对,而当时那个年轻男子明显不是南疆王。”
长孙祈沐眸光清凉,定定抿着薄唇不说话。
景染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长孙祈沐,接道:“而且南疆看起来着实没有出手的理由和胆量,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寿辰,南疆的使臣应当不日便会进京,到时候大可以传召查证一二。”
长孙祈沐眸光依旧清凉,听到景染的话点点头。
景染不再开口,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靠在车壁上阖上了眼睛。
她回京仅仅两日,便有人动手的如此紧凑,可是偏偏每次声势做的很足却并未真正下杀手。而且不管是会南疆蛊术的神秘人,还是销声匿迹多年的淮南八怪,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可以请动。
看来这天下有一只颇有权势的大手不仅看不得她回京,还用频频动手——来给她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套的公主抱2333
可是我真的很迷很喜欢[捂脸]
第15章 围观看戏
好似有靳鞅和长孙祈沐同处的地方确实十分冷然,两个人四下都不断散发着凉薄的气息。好不容易一路尴尬到入城,景染感觉睫毛上好似都落上了薄薄一层冰霜。
城门口已经有挂着皇宫挂牌的马车等候在原地,长孙祈沐对着姜柏奚询问道:“奚太子是回驿馆还是随我进宫处理伤势?”
姜柏奚这伤势看似严重,实际却是些许皮肉之伤,只需将腐肉剔除再洒上药粉好生包扎就可以。
“本太子就不麻烦……”姜柏奚秃噜嘴地接了句,想了想又忽得顿住嘴巴,眨着桃花眼笑吟吟道:“本太子出门在外,行装简陋,还是去青越皇宫蹭个太医用用罢,正好我有些事儿需要面见越帝。”
景染斜睨她一眼,总觉着这演戏精指不定又在心下谋划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便下车换乘罢,进宫的马车就等在车外。”长孙祈沐应了一声,偏头看向景染低低开口:“你呢,如何回府?”
景染眸光恍了一下,还未说话,靳鞅无波无澜的声音开口道:“师兄受我所约,自该由我平安送回去。”
景染没应声,长孙祈沐长指微挑,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却是转身掀着帘幕,眸光涌动片刻,轻声道:“早些回去休息。”
景染拢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怀里温热的汤婆子,缓缓点了下头。
长孙祈沐紧绷的唇角倏地舒缓开,姜柏奚轻笑一声也跳下了车,不一会儿两辆马车分道扬镳,朝不同的目的地驶去。
直至拐过主街,车外地嘈杂声才渐渐小了下来,景染看着靳鞅问道:“七年前,你在桐城做什么?”
靳鞅敛了下眸光,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整理措辞,半晌没有应声。
“不方便还是不想说?”景染轻笑了一声,眸光看着她漫不经心道:“因为那个在桐城对你下蛊的人,其实就是你乌荔的人,对么?”
靳鞅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被眼皮子底下的人算计成那副模样,总觉着提起来便很是丢人。”
景染不置可否,笑着戏谑道:“那人出手干净利落,又隐匿颇深,如何能是平庸之辈,不算丢的很厉害。”
靳鞅眸中也涌出笑意,道:“说起来你当日也不是那人的对手,这算是也在为自己开脱么?”
景染淡淡看着她:“我帮你逼蛊耗费了三分之一的内力,赔我。”
靳鞅噎了一下,脸色难得的阴晴变幻不定。
景染看她的样子,满意地挑开帘子朝外面看去。
方才就一直听外面时不时传进来“请旨”,“赐婚”和“裴小将军”之类的字眼,景染直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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