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长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抬眼看向云灵和云影,心下默念着一二三……醉了。
低头看着怀中人浅绯的脸颊,景染又歪头亲了亲她,搂着人飞身回了殿内,心下可惜地想着:姜柏奚明日的金殿招夫,又看不上了。
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皇宫上阳殿的大殿内,经过几月的文试武功,层层选拔,最终二十名的风流才子齐齐站在了姜柏奚的金殿之上,由皇帝本人亲自过目,从中选定。
二十人中,有如今封官拜侯的长孙祺泓,有承接了长青侯府爵位的行一,还有一个面相清秀,在一众男子中格外显眼的——民间才子。
末歌。
姜柏奚进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末歌更是紧紧一僵之后才轻轻吸了口气,转头看了过去。
数月不见,眼前这个人褪去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张狂,变得尊贵威仪,沉稳持重,是一条真正的腾龙了。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姜柏奚进殿之后都说了什么,末歌未曾听清过一句,在她还在恍惚的时候,姜柏奚已经从玉阶上缓缓走下,一一从二十人的一端走向另一端。
很显然,这是要亲自点人了。
前面的七八人被一一看过,未曾再看第二眼,到了长孙祺泓的时候,姜柏奚忽然停了下来。
末歌蜷在袖中的手指缩了缩。
姜柏奚只是认真看了长孙祺泓一眼,未曾多说什么,继续抬步望天走。
长孙祺泓垂头苦笑了一下,又释然地抬起眼,微笑地看向姜柏奚的背影。
末歌站在二十人的最后一位,随着姜柏奚越走越近,她浑身上下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金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姜柏奚一直走到最后,在末歌面前站定。
从阙瓦飞檐上折射进来的光影绚丽柔和,大殿之中每一粒飞舞的灰尘都好似清晰可见,姜柏奚侧身站定了许久,忽然转头看向末歌,挑眉道:“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你不知道么?”
看着骤然自姜柏奚身上跑到末歌身上的龙纹紫玉,满金殿顿时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看来这个就是真命天子了。
末歌低头看着腰间的龙纹紫玉久久未动,这块儿姜柏奚贴身佩戴了十六年的玉佩,这块儿代表了巨大权势的玉佩,这块儿曾经因为猜忌提防她未曾得到过的玉佩——
如今终于被她的阿奚,亲手送给了她。
殿上的人是怎样褪散的末歌仍旧不清楚,直到姜柏奚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时,她才抬起头僵立在原地。
姜柏奚快走到门口时好似才发现身后人没有跟上来,转头挑眉道:“还不跟上来,准备留在这里过夜不成?”
末歌抿唇,抬步走到她身边,稍稍落后半步跟着她。
眼下正是四月天,草长莺飞,气候暖润。两人一路静静走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一直到看见成片的桃林正明艳怒放之后,末歌才终于眨了眨眼,眼眶忽地有些酸意。
姜柏奚停步回头,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带着蚀骨熟悉气息的吻铺天而落,腰身被温热的手臂紧紧搂住,眼前的景象绚丽又模糊。
只是浅浅一吻,末歌刚刚开口回应姜柏奚便退开了身子,原本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随之放下。她睁眼,看着姜柏奚眸光恍了恍,下一瞬,原本一直领先她半步而走的人忽然牵起了她的手,将她拽到了身侧并行。
姜柏奚的寝殿仍旧叫长安殿,殿内的一应布置,装饰,包括侍候的宫人分毫未变。
“都退下。”
一直走到内殿,姜柏奚开口吩咐了一句,便放开了末歌的手,独自走向了里面的温泉汤池。
看着姜柏奚缓缓褪去了全身的衣物,一点一点没入水中,末歌好似呆滞了一般,始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还不下来?”等了一会儿,姜柏奚忽然转头瞪了门口的人一眼,在她迟钝地反应过来之前,又亲自从水中飘身而起,转瞬便将人同样捞进了温泉中。
衣带被一把抽开,衣襟自温润的指尖层层剥落,身前之人的动作虽利落干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但却一如既往怜惜温柔。
将人缓缓抵在池边,姜柏奚偏头吻了上去,片刻之后尝到咸涩的液体时又陡然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看着眼前人轻柔的眉眼,挑眉道:“不愿意。”
末歌张了张口,哑声道:“愿意的。”
“既然愿意还不抱紧我。”姜柏奚低笑了一声,贴在末歌耳边蹭了蹭。
末歌轻颤着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了姜柏奚的腰身。
一夜沉浮,注定晚起。
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而身旁却仍旧歪倚着一个百无聊赖,却穿戴整齐的人。
见末歌终于醒过来,姜柏奚转头对她眨了眨桃花眼,浑身好似还包裹在昨晚温热的水流之间,末歌弯了弯眼睛,翻身搂住身旁人的腰身,声音还有些喑哑,“不上朝么?”
“不上。”姜柏奚只是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句,便拿过一旁的衣物,将被中人强行拖了起来,为她穿衣。
用过早膳之后,姜柏奚拉着人出了寝殿,走向另一处地方,她没开口说去哪里,末歌也未曾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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