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若得了天地经我也不会承认!”老妪嗤笑一声身形不停,同时恍过了玄魅的老头也飞身过来,和老妪合力一前一后朝景染出手,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景染提起最后一点内力再次点地飘身,终究是慢了两人的紧追不舍,“砰”得一声,前心和后心同时被拍中,钻心地辛辣顿时翻涌而出。
老妪神色一凝,看向景染胸前,犹豫道:“她竟是……”
“先拿到东西再说!”老头止住她的话头,朝景染纵身逼近。
黑色锦衣已经湿透的玄魅眼眸通红,双手举起长剑朝二人纵力一劈,本要靠近景染的两人不得已顿住身形,回身抵挡玄魅。
景染踉跄倒地,还未再挣扎起身,自老妪袖中射出的暗器已经再次追到了心口,却是猛然被一道气劲扫落眼前,她猛然抬头,只恍惚看到好似有鲜红色的衣角自背光处隐了下去。
“老朽本不欲与你为难,既然你忠心护主,那便一同送你见阎王吧!”老头阴森眯眼紧盯着玄魅,收起手中□□,五指成爪朝玄魅心口抓去。
玄魅单手劈开老妪的长杖,旋身用背部划过抵住老头张开的五爪,反身挡在景染面前,背部的锦衣已经破碎成条,鲜血顺着破布成股流下。坚毅刚硬的面孔却无波无澜,双手紧紧握住滴血的长剑,随时准备手起剑落,提手劈下。
猛然间青光乍现,漫天逼人的气劲将老头和老妪齐齐扫退,两人在狭小的屋脊踉跄退后了数十步才堪堪在屋檐处稳住身形,然后蓦地抬眸,看见那道天青色长身玉立的清傲背影时,一时之间忽地迷惑踌躇起来。
长孙祈沐飘身落在屋顶,纤薄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凤眸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景染,见她一动不动,罔若幽潭的眸子渐渐升腾起氤氲弥漫的雾气。
玄魅看到长孙祈沐出现,心下猛得松了一口气,拿剑的手再也握不住,身形也猛然一晃,被随后赶来的罗译一把扶住。
景染蜷了蜷隐在袖中的手指,半晌才缓缓抬头对上长孙祈沐的眸光,如玉雕琢的五官依旧眉目如画。
长孙祈沐眸光一动,紧接着便是晦暗难明的凝涩,抑住浑身的僵硬和心口的滚烫,猛然转头如同鬼魅一般袭向站在屋檐的两人,在两人瞳孔还未来得及收缩之前已经收手转身。
罗译眸光一凌,无声吩咐隐卫将两人的尸首收了起来,接着抱起玄魅飘身去了另一边屋顶。
长孙祈沐一步一步踏向景染,清透的凤眸中浅浅倒映着眼前之人的身影,即便是不得已地曲起一条腿坐在地上低低喘息,及膝的长发也随意凌乱披散着,可她眸中这个人却未有丝毫狼狈和不堪,一如清贵的眉角轻轻扬起。
只是那历来纤尘不染的白衣却沾上了大片的血渍,犹如血莲般妖娆绽放的殷红几尽要灼烧她的眼。
长孙祈沐走到景染面前单膝扣地,唇角嚅动半晌,终是抑制不住心口的灼烈和滚烫轻轻伸手将人拢进了怀里。
景染轻笑一声,一动不动地任由温软馥郁的雪莲香将自己层层包裹,薄如蝉翼的唇瓣似微喘似轻叹,一字一句哑声缓慢道:“这是你第几次救我了……”
暖棕的凤眸中波光柔软,眉目轻恍间,是多少年前,那个救了她却执意藏身屏风后不愿现身的小小身影一闪而过,渐渐和眼前这个温软柔暖的怀抱重合在一起。
长孙祈沐一言不发地将手臂一紧再紧,无声无息地将脑袋埋进了景染颈窝。
景染感受到颈侧微微的湿意心下一颤,试探地抬手圈住眼前这具微微颤抖的身子,轻声叹息道:“……傻姑娘,哭什么…”
微寒的夜风将两人青丝吹起,继而交相缠绕在一起。
“景染……”久久未动,如斯喑哑的音色轻轻响在耳畔。
景染微微阖了下眼,这还是她第一次自这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不是德钦王府小世子,不是景世子,也没有抵舌缭绕的软意,却让她的心口难以抑制地轻轻一颤。
几乎已经预料到她要开口的话是什么,可怀中之人温软的身子,缠绕的冷香和她脖颈感受到的微凉湿意都让她这一刻难以抑制地不愿再过多思量,低低应了声:“什么?”
长孙祈沐喉颈微动,将脑袋从景染颈窝缓慢抬起,眸光映照着眼前真真正正冰肌玉骨的人,沾染了淡淡水汽的湿软睫毛微微翼动。
“世子——”几尽快要溢出唇瓣的话语被猛然打断,景染眉心一跳,抬头看着面前飘身落地的十八隐卫,眸光蓦地凉了下来:“混账,谁准你们离府过来的!”
从一开始那个赶车的小太监掷出那枚德钦王府独有的,代表最为紧急情况的九彩羽翎信号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今晚这一招调虎离山。一环环找准了天时地利和人和的杀机不光是针对她,同时伸向了德钦王府,她原本想着起码王府的布置足够——
十八隐卫向来无波无澜的面孔在看到景染和长孙祈沐抱在一起的姿势僵硬了一瞬,随即齐齐垂下眸光,由十八隐卫的领头人行一上前一步垂头冷硬道:“十八隐卫自诞生时的死命便是以少主安危为重,其他皆在其次,况且……”回话之人似是有些犹豫,抬头看了长孙祈沐一眼,凝眉道:“我们看到九色花翎赶来的路上才看到单色花翎,更何况——我们在外围遇到了青越皇室隐卫的死令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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