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要拒绝了易娘,面临的就是决堤的泪水。
喝粥,还是撒娇,二选一。
林思沁艰难的抉择之后,还是乖乖喝了粥。
易娘道:“知道你嫌阿娘啰嗦,不爱喝粥。但是你年纪小不懂,年纪大了才知脾胃差有多难受,特别是你这样日日饮酒不断更该调养滋补。吃了粥,再吃几块猫果。你爹就爱吃这个……”
林思沁只觉脑袋都要被搅成浆糊了。为了避免下一轮的蹂|躏,吃完赶紧溜去了华音的卧房。
十方跟个万年铁木似的,不知哪里找来一张羊毛毡子垫在地上,正在房门口打坐。掀开眼皮看见是林思沁,便又闭眼装泥塑。
林思沁进房找到华音,好奇问:“十方是你哪儿找来的?这个人怎么如此忠心耿耿?”
“他可不是我找来的。”华音坐在榻上打坐,没有起来,偏头看着她笑,“是他在五年前找到我。”
“他找你做什么?”林思沁很是诧异,“我看他沉默寡言,又一向忠心耿耿,极有眼色,为人可是可靠啊!你对他又这么器重,闭关这等大事都让他守门,比禄伯和华联还受信任,老苗都往后排了……难道他还不算是你心腹?
“我和他其实是歃血为盟的盟友——为了同一个目标。”
林思沁想了想,道:“积雷殿的教主宝库?”继而又道,“他凭什么与你歃血为盟?”华音也算是半个魔教储君了,十方只是一个武艺平平的后天高手而已,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华音无声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林思沁噘嘴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华音微笑道:“那可不行。这你得去问十方。”
林思沁脑海里出现十方那个榆木疙瘩,兴趣缺缺。
“算了,我才不去问,他总不能是官家的皇太子吧?”
她贴在华音身上,挽着华音的手臂,凑上去作势要亲。
华音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她唇上。
林思沁无辜看着她,双眼控诉。
华音面无表情,眼眸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眉心微蹙,屏息凝视。
两人对视良久,林思沁忽然倒在床上捧腹大笑,无视一脸青黑的大师姐。
华音扶了扶额,无法再静心打坐的她起身找来一盒新做的菊花酥。
林思沁第一次拒绝了华音的美食投喂,一边笑一般道:“华音,为什么你这么讨厌猫果?”
华音一脸无奈,道:“是不是我待你不好,才会让你如此喜爱看我出丑?”
林思沁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要出来了:“才不呢!我只是想和你分享美食。来嘛,华音,尝一下你就会喜欢了~”
华音不从。
林思沁见她从踏上起来要走,连忙拦住她,抱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华音只得坐回去。
“咦,华音,你屏住呼吸作甚?来来来,快来尝尝,香得很……”
一来二去,两人又玩到床上去了。
十方坐在外面打坐,一点儿没受影响。
毕竟,这种场面他自幼就经历得很多了,他早就习以为常……才怪!这些没有羞耻心的魔教妖女!
南禺镇港口很宽,每天早上都有不下五条大船在两个码头靠岸,更有数不清的小船出门打鱼。
成群的力夫啃着饼子等在船边,偶尔有穿着普通却有风云教标识的教众,找到力夫的头领收取这月的“行费”。而那些力夫头领,也多是外围的香堂成员。
镇上的各条街道上,也有许多教中弟兄负剑巡视,看见有人欺行霸市、抢东西偷东西,立刻冲上去一顿胖揍,比衙门混吃等死的两个差役还尽职尽责。
镇外的各乡各村,亦是在暗月堂的势力范围,便是有些老农或是货郎,也有可能是堂中的兄弟!
舒家,或者说华音,在此地便是如此大的范围。她饱读诗书,出身官宦世家,用的是她爹管理一州一府的官衙手段,非江湖人可比。也难怪她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名声鹊起,掌教中大权。
然而,在这个武学到极致之后,甚至可以千里之外取敌方首级的年代里,只要殷无殇这位教主依然是先天中期武林泰斗,依然武功盖世力压群豪,积雷殿总坛就依然是殷无殇说了算!
华音虽然重活一世,但即使在前世,她的武功也不及殷无殇,如今年纪轻轻,需要时间积累的内力还不如重生前,就更打不过殷无殇了。
林思沁根骨绝佳、没有武障,若非心疾暂时不能练武,再过两年说不定可以力压殷无殇,但不能打败殷无殇也就不能打开积雷殿禁地大门,更无法拿到血莲粉,而没有血莲粉就不能突破先天揍死殷无殇……
如此好似一个三劫之局,怎么也破不了。
破局之机只能在棋盘之外。
便是引走殷无殇。
华音对林思沁道:“教主宝库中,有历代教主留下的珍宝。其中第一任教主吕天赐留下的宝箱最为珍贵。
“箱子中又有三件奇宝:一为幻毒香,据说是天机门门主苏琦所制;二是先天后期进阶地仙的功法,乃明辉公主顾月敏所书,据说其中还有当年夙沙皇后假死复生的功夫;三便是血莲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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