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可听着她完全没听说过的话，像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荒诞又害怕。
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旅游中国》的甄暖?”文静突然问了句。
夏琳点头，继续解释：“暖暖姐最近在忙那节目交接的问题，估计录完这一季就不会再录了。”
怪不得她总是那么累。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甄小可突然觉得窒息，像是有什么掐着她的脖子，连呼吸都很困难。
攥着包，甄小可踉跄着起身，磕磕绊绊丢下一句：“我、我先走。”
****
茫无目的在外游荡了不知有多久，甄小可摸索着钥匙开了门。
“回来了?”甄暖故意看眼时钟，数落：“都过了门禁，早知道就不让你进门了。”
她本意是开个玩笑，谁知小可竟一脸认真，后退两步：“是吗?那我出去。”
这是……配合演出?
甄暖坐在原地不动，倒数个一二三四秒，却没等来第二声门响。
她起身，拉开门，四下寂静，哪有什么甄小可等在门外。
糟糕!
趿着拖鞋，甄暖一路飞奔到楼下，在小花坛那儿找到了蹲着的甄小可，小小一只，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甄暖心一紧，走近了还听见她嘴里的嘟囔声，似乎是……与花草对话。
“羡慕，你都没有门禁的。”
“小花你只负责美，小草还能一直陪着你，真好。”
“我也好想变成花，都不用烦的……”
“回家?”甄暖蹲在她身边，撑着下巴看眼前的花花草草。
“我家有门禁，回不去。”
“那你要来我家住吗?”甄暖放柔了声音发出邀请，眼神依旧不看她，仿佛在和花花草草说话。
“那我可以做小花吗?”
“可以。”
甄小可余光扫了她一眼，挫败的垂下头：“算了，我还是做小草吧。”
“发生什么了?”甄暖挽起她胳膊，并肩坐在小花坛的长凳上，叹了句：“不是和夏琳去逛街了?”
怎么出去一趟，人都蔫了。
“没啥。”甄小可撑着下巴，撅撅嘴：“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再不动身，我姐姐就要来找我了。”她朝小区门口努努嘴。
“不想看见她?”
“不想。”
甄暖叹了口气，虽不知哪儿惹着她了，还是认命牵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那我勉为其难收留你吧。”
“谢谢小花。”
将人领回家，甄暖关上门，缓步走了过去，拘谨道：“没来得及收拾，你别嫌乱。”
“是挺乱的，你妹妹应该很调皮吧?”甄小可抬眼征询。
“是我女朋友。”甄暖勾唇一笑，眼神略宠溺：“不过确实挺皮的。”
“喝点什么?”甄暖自然走向流理台，回头：“水行吗?”
“嗯。”
望着甄暖的背影，甄小可走上前，将脑袋搁在她肩上，双手环着她腰，深嗅属于她的气息。
“现在是小花还是小草?”
“嗯?”
“女朋友就是小花，陌生小妹妹……就是小草。”
甄小可哑然失笑，接过水杯猛灌了口，没好气道：“你还带陌生小妹妹回家啊?”
“没办法。”甄暖耸肩：“小妹妹长得太漂亮了。”
吞咽的动作一顿，甄小可放下水杯，舔了舔唇，疑惑又费解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
甄暖早知她有话要说，静等着。
“你要退出娱乐圈?”
甄暖一怔，却笑了：“你知道了?”
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是夏琳说的吧?”
看她这样子，似乎是不打算瞒着她，那她为什么……
“为什么?”
甄暖拧着眉，斟酌着说了个理由：“被人关注太麻烦了。”
“可你应该习惯了呀……”
“我习惯了，可你不习惯啊。”甄暖笑着拿手指捏她脸颊的软肉：“我们做普通人就好。”
明星注定要被光环包围着，一切行为都将被放大，包括恋爱对象。与其如此，她还不如退出娱乐圈。
不受许然威胁，不受魏清泉挟制。
“到底……为什么呀?”甄小可费解，眨眨眼。
甄暖无奈了：“为了和你在一起。”
“这个理由还满意吗?”甄暖笑问，甄小可抿着唇，眼神渐蒙上一层水雾。
“许然的短信你看过了吧?”她补充：“短信旁边没那个未读的小点点了。”
被戳穿，甄小可只得垂头，闷闷应了声。
“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
甄小可将头垂得更低，很是愧疚的模样，都怪她，胡思乱想太多了。
“上回不就说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来问我。”她拿手指点着她额头，数落：“还怪我闷着啥也不说，你还闷着啥也不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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