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可将面放在桌上，拿着马克杯去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坐下开始吃面。
不知是不是唇角上扬的缘故，吃相一向好的她竟溅了滴汤汁在下巴处，甄小可忙抽纸擦，嘴角依旧勾翘着。
啧，口是心非的女人呀。
明明是想亲她，还非要端得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甚至还恼羞成怒不理她……幼稚得不像她!
念及此，甄小可右手摸到桌上的手机，给甄暖发去一条短信。
“暖暖，我到宿舍了。”
一秒，两秒，甚至十分钟过去了，短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甄暖向来重视她的报平安短信，从不存在不回消息的情况。
甄小可挑挑眉，心情愉悦。
甄暖越是在意这回事儿，她就越高兴。
这只能例证甄暖在乎。
给打包盒打了个漂亮的结，安玉从浴室出来，大毛巾包着头，鼻子像小狗一样使劲嗅，嘟囔着：“可可，你又放毒。”
“饿了吗?我这还有吃的。”甄小可将打包盒放地上，伸手在桌上摸索巧克力。
“不吃不吃，等下又要胖。”像是怕了诱惑，安玉迅速归位，背对着甄小可吹头发。
“你又不胖。”甄小可无奈看她。
“我要是像你那样吃不胖，我也天天吃。”安可的声音被吹风机的噪音掩盖住，听不太真切。
甄小可笑笑，没答。
按开手机，依旧没显示任何未读消息。
甄小可刚想来局游戏放松心情，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安玉的声音传来：“对了，今天王教授召集我们讨论论文选题的问题，你不在，他让你明天去他办公室。”
甄小可动作顿了顿，应了声好。
大四要写毕业论文，将整专业的人分成几个小组跟在不同的导师后头，而她跟的导师就是王临教授。
她学的是心理学，整个小组的研究大方向是大学生恋爱心理。
而她所研究的主题……有点不一样。
****
上午十点，甄小可准时到达王临教授的办公室。
一向松散的栗色长卷发被她松散扎在脑后，式样简单白T恤扎进黑色半身裙，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甄小可背着电脑包，朝王教授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教授，我昨天没参加讨论。”甄小可立在他桌前。
“你的题目我看了，”王临抬头看她一眼，“理论的部分看着不错，可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困难啊……”
大部分的本科毕业论文都只考虑研究的严谨性，其他的深远问题一般都留到研究生或博士生再去研究。
“可我觉得去角色化的性别偏好非常值得研究。”
“性别偏好特指择偶方面?你知道性别偏好大部分用在HR选人。”
“嗯。我觉得抛弃一个人身上的种种因素来看，她的择偶观念会更倾向于同性。”
“被试呢?”
“被试可以扩大范围，不限定在校大学生。”怕他反驳，甄小可又补充一句：“我保证能找到人。”
暖暖小厨那么多人，全能成为她的被试。
“那你的检验标准如何制定?编制问卷?做项目分析?检验信效度?”
一连几个问题，甄小可深吸了口气。
她知道教授没有刁难她的意思，因为这是即将要面对的问题。
他只想让她知难而退。
没有带队导师想让学生做繁杂的研究，王教授本身事也不少，如果她研究中途进行不下去，必定是他来收拾烂摊子。
“我自己搞定。”甄小可笃定答。
王临蓦地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桌面，问她：“有一定要做这个研究的理由吗?”
甄小可脑海中闪过一人，敛住神色，抿嘴笑道：“只是感兴趣而已。”
“怪不得顾教授特地打电话来让我帮你，如今看来，还真是丢了个难题给我。”
“顾，顾教授?”
“顾志清啊，你不认识吗?”
“认识。”甄小可咬着牙吐出这两字，离开了办公室。
踏着风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甄小可伸手扯开箍住长发的发圈，长发散落一肩，她暗自嘟囔：她特意为甄暖做的研究，期间竟然有顾志清的帮忙，真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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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姐，那人身份查到了。”罗巧左右看了看，附在甄暖耳边小声汇报：“是个记者，不过前几个月被辞退了，据说是因为得罪了上头的人。”
甄暖拧开保温杯，罗巧继续报告：“有人称他最近经常去那家酒吧，也骗过几个小姑娘，但不存在……下药的问题。”
“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甄暖朝里吹了吹气，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查不出什么来，甄小可那天根本就没中招!
一想到她被甄小可抱着又啃又咬，甄暖这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自己。
她竟然被甄小可蛊惑住要去亲她?
虽说情急之下理智暂时丧失也可能发生这种事，可甄暖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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