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哪敢不从:“好好好,赔赔赔,别说两盒胭脂,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不好!”
“哼!你本来就是我的。”
突如其来的霸道告白,惹得袁少安得意非常,笑得温和也暧昧,贼手开始不老实,往怀中人的怀中探去……
“嗯,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啪——”
秋月羞红了脸,对这个臭流氓总是防不胜防:“你最好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把手把脸洗干净,再想来碰我!”
“洗过了洗过了,衣裳也早就换过了,我多爱干净嘛!乖啦,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秋月咬了牙,阻住魔爪进攻,坚守阵地,拒不妥协:“休想!你的手冷死了!还不快洗脸拿火笼去夹碳,磨磨蹭蹭一会儿碳都熄了。”
少安那双手实在是冷的,也就不执著,抽了回来,自去拿巾子端脸盆,准备出屋。秋月见状忙拦下来,杏眼一瞪,没点好气道:“你这个样子出去要吓死谁?老实在屋里呆着!”
然而对方就是不服:“明明美得不行。”
片刻,耿秋月去厨房打了热水回来,开始催:“快洗快洗,娘已经忙完,咱们该出去敬茶了。”
“诶呀急急急,爹娘又不是不讲理的,等一小会儿能咋样嘛。哦,妆台右边抽屉有个盒子,你打开看看,昨儿世杰哥送咱们的贺礼,你看看挑个喜欢的。”少安说着,撸起袖子开始卸妆洗脸。
又是世杰哥!
那头,耿秋月撇撇嘴,依言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红漆方木小盒子,打开——两枚色泽悦目的精巧玉坠子,样式不一,一看就是成对儿的,且价值不会低。
“嗯,挺漂亮的。”
秋月心喜,捻起来细细端详把玩,抓着其中莲花样的那枚,在胸前比划,照照镜欣赏。随后,少安擦着脸走过来,解释说:“两枚玉坠咱俩一人一个,世杰哥专门给咱们准备的贺礼,说是往后有啥要紧事,可拿着任意一枚去县城找他,或者找钱师爷。”
“钱师爷?”
“对,县太爷身边的钱师爷,我上回见过。说实话,世杰哥的家人和这个钱师爷,我都不太想再跟他们打交道……”
少安回忆起与陈氏一门的不快,感慨陈世杰为人厚道之余,对这份情谊深重的厚礼,只觉哭笑不得。秋月已从她口中获知事情的七七八八自是十分同意她的想法:“也是,咱们平头小老百姓的,能有啥要紧事要找他们帮忙。”
“那这也不是便宜货,咱们要收好咯!你要戴着也成,找根结实点的红绳。”
“嗯,我喜欢这枚……”
等秋月把玉坠系好挂上,少安帮着把它放入她领口,趁机探手进去占一把便宜,在对方娇横眼神中默默收回来,干笑:“好啦,还有别家送的贺礼,一会儿敬完茶吃过早饭没啥事了咱们再慢慢拆吧,记下来都是谁家送的,往后有机会要回礼的……”
乡下地方成亲虽排场整不来多大,形式还是颇讲究的。新婚第二日,新媳妇给公公婆婆敬茶,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袁家大厅,袁父袁母当堂而坐,他们跟前,跪着新婚的袁耿二人。
“爹,请用茶。”
“嗯。”
袁父喜笑颜开,对这门亲事,对这个儿媳,他是一百个满意,饮起茶来不顾烫舌咂了一大口,好似这般才能表达他的欢喜诚意。而等到少安敬上时,他只轻轻嗦一下,对着终于遂他所愿娶妻成家的儿一通说教,让她好好待媳妇,稳重当家,把日子过红火云云。
同样的,袁氏对两个孩子寄予最大的希望,便是她们能相互扶持,过得安乐无忧。
只是等二老训话完毕,给孩子派上红包即将结束敬茶仪式之际,袁父的一句话,搅乱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欢庆气氛,触到其余三人内心深处某个点。
“诶呀,年底了年底了还能喝上媳妇茶,这要放半年前我都没想过的!要是来年能再抱上孙子,就是我袁家祖上积德的福报了哈哈,安儿月儿,你俩可得加把劲,听见没……”
稀松平常的嬉笑畅想却是换来一厅沉默。
袁氏心内无奈,面上只佯装嗔怨,说:“孩子才成亲,就你急成这样!”
娘亲带头开怼了,少安也跟着扳一扳:“就是嘛爹,哪有这么容易说抱孙子就抱孙子的,你当安儿娶的媳妇儿是咱家大花小花么!”
“啪——”
“啪——”
“啪——”
本是袁母领着俩孩子对付袁父,谁知袁少安这张没谱的烂嘴,打了个死难听的比方,叫其余三人统一转为一个阵营,一人一个暴栗,齐声骂她:“讨打!”
敬茶结束,一家人围在一块吃早饭,就着一碟蒜香炒白菜,一碗酸菜,一碗咸萝卜,每人两碗滚烫滚烫的热粥下肚,干掉两条粽子,吃得又香又满足。
热粥热菜下肚,胃里暖饱,整个人也暖意融融,别提多舒服。早饭吃毕,秋月抢着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涮。袁家两老更是满意,一人提了一个火笼烤着手,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整理昨日婚宴造下的乱糟糟场面,清点亲朋邻里们的来情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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