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外衣的唐宋先看了一眼张宁,发现她依旧睡的很沉。
安雅说,张宁至少要昏迷一整天,而且不能进食。所以唐宋帮她打电话给诊所,请了一天假,便转身离开。
因为下雪的缘故,客厅里光线极好。早上的太阳最温暖,阳光照在木质地板上,带着一种和煦的味道,而照在靠着木椅看书的女人身上,则带有一种悠闲惬意的气息。
闻声的桑邪合上书,扭头看着唐宋,“早。”
“……早。”唐宋应道,目光却落在桑邪的书上,竟是古籍版的三十六计!
“你起来了?”门口出现一个声音,安雅端着一碗热面,逆光而来,“本想上楼叫你,既然醒了,趁热先吃了吧。”
桑邪直起身,挪了三个椅子,坐下“啧啧”了两声:“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同命,我一早看书到现在,都没有人给我做上一碗面吃。”
“你要真的想吃,会直接与我说,又怎会傻坐这里等着?”安雅瞥了桑邪一眼,扫过那本书,她知道这个女人每次决定做一些事情时,都会看这本书,“是谁说今日很多事要忙,现下可不早了……”
桑邪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拍拍手转身离开:“行,我去上班了。我可不想当这三千只的蜡烛,这下雪天就够刺眼的了。”
唐宋见这两人的一言一行,无奈的摇摇头,抬眉看向安雅:“你不陪我吃吗?”
安雅摇头:“我不饿,吃完之后我要王伯送我们去医院。”
唐宋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问:“阿清给你的那把钥匙呢?”
安雅不解的从口袋里拿出来,回应:“在这里。”
唐宋看着这把钥匙,道:“一会儿记得带着。”
安雅定定地望着唐宋,半晌也没说话。
早上九点半,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北风呼呼作响,让雪花卷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王伯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安雅撑着伞,将唐宋揽在怀里,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冷,唐宋整个身体缩着安雅的怀里,迈着步子快速走进医院。
二人顺着电梯来到五层,走到第三间病房门口。
在进门前,唐宋看向安雅,将手抬起来:“把钥匙给我。”
安雅并不知道唐宋要做什么,将钥匙拿出来放在唐宋手里,在钥匙脱离的那一瞬,安雅的心有些落寞。
她是因为昨天的话生气了,还是因为张宁和身边人的事,害怕了?
因为害怕,所以想脱离这一切吗?
面对一个自己看不透的女人,安雅的心里有些没自信的打鼓,这种失落与空虚感,让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她有的时候很想唐宋不是宿主,让自己可以看得透她。
可是想着她如果不是宿主,又怎么如此?
这种莫名的纠结,让安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唐朝,想来这个世间唯有这个女人可以让她如此不安。
唐宋静静地望着安雅,好似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眼底敛着浅浅的笑意,将门推开。
病房里很大又很温暖,几乎是应有尽有,吴文浩刚吃过早餐,正坐在沙发看着报纸,听见开门声看去,没想到唐宋会来,笑容还没展开因为看见安雅,而凝固。
“今天身体怎么样?”唐宋说着,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道。
文浩目光尴尬的从安雅那,偏移到唐宋身上,随后把报纸放在一旁,一脸认命的样子,道:“再坏也就这样了……身体已经没多大问题,皮肤表皮的冻伤,还需要时间慢慢养。”
“我昨天,去看了伯母。她的状况不太好,你有想过以后吗?”唐宋问。
“以后……”吴文浩沉了沉眉,这些天他确实有考虑过,不过东山再起有多难?无奈的叹了一声:“我爸因为受不了身败名裂,将唯一的固定资产变卖后就走了,吴家其他亲戚恨不得马上与我们断了联系,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以后。”
“那就重新开始,你是个男人,伯母需要你,不管有多难你都要去撑起这个家。”唐宋说着,拿出两把钥匙放在吴文浩面前:“这是我家的钥匙,你不能总住在这里。”
安雅目光落在那两把钥匙上,扫了一眼唐宋,沉眉含笑。
——这件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说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吴文浩惊讶的看向唐宋,他真的没想到唐宋会这么帮他,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唐宋所做的一切在吴文浩看来,何止是雪中送炭?
“那你……”
“我这周会搬走,不过这个房子还有十几年的贷款,我会再付半年。半年之后,贷款就由你来付,就当做是房租了。”唐宋交代完,直起身准备离开。
“唐宋……”吴文浩见唐宋起身,也跟着站起来,唤住她,双眸对视道:“我以为你会恨我,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没有恨你的理由,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何况在那墓里,你冒死救我,我回帮你也是应该的。就算有心帮你,我也能力有限,以后的生活还要靠你自己。”唐宋说着已经将外套拿在手里,扫了一眼身旁的安雅,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唐宋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开心,随后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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