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
两具。
三具。
……
直到最后一具清理掉。
安雅睁开眼眸,将符纸随手往上一撒,那一叠黄色的符纸随之消失不见了。
“最多三个时辰,我们走吧。”
“嗯。”
长安城外,一大早,就有一辆普通的马车,径直驶向城门口。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它才到达城郊外的第一个驿站处。
马夫跳下马,拉开帘子道:“大小姐,三小姐,夫人让我们在这里等袁公子。”
阮屏玉面色有些憔悴的钻出马车,她十分担心远在临城的父亲,阮枫翎紧随其后。
“长姐,莫要担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阮枫翎安抚道。
阮屏玉点了点头,刚要迈进驿站,就看见了一行人从对面走来。阮屏玉看着打头的女子,目光一顿。
“……卓姑娘?”
卓瑶听见有人唤她,停下脚步细细打量眼前女子,一张严肃的脸,忽的展开笑颜,快走两步道:“阮大夫,你怎么在这里,又是出诊吗?”
阮枫翎顺着长姐的目光,看向那些人,眼前女子模样十分英气,双刀背在身后更是醒目。只是……她后面跟着的人,实在有些粗矿,不似读书人那般斯文白净,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站在了阮屏玉身后。
毕竟阮屏玉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可以掩盖那些汗臭味儿。
“长姐认识?”
阮屏玉见卓瑶走来,介绍道:“这是卓瑶卓姑娘,这是我三妹枫翎。”
两个人相互行礼,问好。
“见卓姑娘眉间略带急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阮屏玉问。
其实对于眼前女子望闻问切的功力,卓瑶已经领会过了,不愧是名医世家,也没打算隐瞒,便将关于临城的事一一告知。
听见这席话,阮屏玉与阮枫翎相互对视,又一同看向卓瑶。
卓瑶见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异样,问:“怎么了?”
阮屏玉晓得卓瑶性格爽朗,是不拘小节之人,便将实情告知了她。
“什么!?”卓瑶语气带着惊讶,却眉心紧锁,盯着眼前两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可是……就你们两个人去吗?”
阮屏玉摇摇头,温言道:“并非如此,我与枫翎在此等候袁公子,他会找人陪我们前去。”
卓瑶并不知道这个袁公子是什么人,点了下头:“不管是谁,既然我们是前往一个方向,我卓瑶自会保护你们周全。”
阮屏玉唇角微勾:“那便有劳卓姑娘了。”
“小事小事。”卓瑶摆摆手,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安姑娘已经提早前往临城了,或许你们也可以与我先到临城驿站等候消息。”
“安姑娘?”阮屏玉沉了下眉,迈前一步关切道:“她也去了?”
“嗯。”卓瑶回应:“是我拜托她去的,她卜了一卦,让我去驿站等她。”
阮屏玉回忆起安雅曾经给她看过掌纹,也说过家中最近会有事情发生,莫非就是指这件事?抬头看向文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阮枫翎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特别是听见这个安姑娘时,阮屏玉的反应,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毕竟长姐在她眼里,对待任何事都有颗一视同仁的好奇心,但是又好奇又担忧的人,却少之又少。
至少在未婚夫的身上,就从来没看见过。
这安姑娘,到底是何许人?
……
安雅与桑邪两个人一路向西,看到了眼前被浓密浊气笼罩的建筑,里面传来凌乱的声音,细听之下,却听见关于飞仙长生的大话。四目对视,原来有人性的人都在这里。桑邪冷眉一沉,闪身过去,直接抬脚将门踹开。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所有妖尸的目光,都看向门口。
桑邪看着里面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正在杀猪宰羊的吃起了烧烤,而坐在大堂正上方的人,身材消瘦如骨,一双幽瞳散发着乌瘴之气,而他周围的妖气,也是这里最重的一个。
难道他便是这里的首领?
安雅与桑邪并肩而立,淡道:“最里面的那个,肌肤脱落后又有重生的迹象,恐怕是他了。“
桑邪冷笑一声:“原来这里就是大本营了。”
“哈哈哈。”站在烤盘前翻着羊排的妖尸,脸上戴着半截面具,身上的衣服,要比那些人华丽一些,声音空洞的说着:“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两个漂亮妞,一会儿让爷爷烤来吃,如何?”
周围的的妖尸,听见这话,气势大涨,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桑家冷着表情,手腕轻动,白骨鞭缠住远处的刀把,一甩,刀刃直入最远处大言不惭的妖尸体内。
妖尸盯着穿入身体的长刀,嘴角流出一行黑色的血渍,还没抬头看向桑邪,只见那女子手腕再一动,身边便被一分为二,声都没吭就当场毙命。
而气氛,也因此变的一发不可收。
安雅直直对着正厅上坐着的头目,淡道:“说吧,是谁教你用活人炼药?”
“说什么?”那淡淡的声音,在外人听来十分空灵,“说可能说不太清楚,不如你们亲身体会一下炼炉的滋味,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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