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表情淡然的安雅点点头:“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故人在东南方向,具体哪里我也不晓得。”
“那我们是开车,还是飞机呢?”乐文瑶说着,又夹了一只虾放在嘴巴里,吃的津津有味道。
“随缘的话,我们还是开车吧。”安雅道。
“那……岂不是,你都还没见过法医姐姐?”乐文瑶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安雅,不解道:“难道你都不想看见她了吗?”
“其实她们已经见过了。”桑邪小声提醒道。
乐文瑶眨着眼睛:“什么时候?”
“就在你喝醉呼呼大睡时,雅还给唐宋做了一碗面呢。”桑邪应着。
“诶呀!”乐文瑶一脸不满,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就知道喝酒误事,下次我一定不喝了。”
桑邪露出一副,我就看看的表情。
“我目前的身体确实也不适宜见她,待我好一些罢。”安雅的语气有些沉,她不是不愿见唐宋,就是太想见这个人,外加自己看不见,她担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都说看不见这个世界,就不会感受到世界的憎与恶。
但对于安雅而言,她早已习惯了用这双眼睛看世人,用这双眼睛看懂他们的心,而现在……她看不见了,才知道,这心是有多不安。
依赖,是有多可怕。
乐文瑶见安雅有些出神,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她知道神婆和妖女想做的事,都有她们的道理。
“我一会儿安排一下,毕竟目前s市,对于我比较危险。郭凡就跟疯了一样的找我和吴文浩,不过合约马上生成,有些事也该尘埃落定了。”乐文瑶虽然不屑那些商场的阴辣手段,却也有自己的盘算。
“我对这件事,也有些纳闷。”桑邪挑眉问道,带着一缕浅浅好奇,“文瑶的安危我从不担心,那小子是如何脱离郭家的视线?”
“郭凡居然想绑架吴文浩的母亲,还好在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吴文浩接走了……”乐文瑶端了下肩膀,“不过在我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桑邪一脸欣赏的看着乐文瑶。
安雅也赞同的点了下头:“他们去找过他母亲自然不会再去,只要换个房间,或者说……吴文浩确实接走了一个女人,至于是谁并不重要。相对而言,那里确实最安全,而且着急的人是郭凡,越是什么都给他个答案,他就越摸不清楚方向。”
“那是,我这游戏王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乐文瑶一脸自信。
桑邪与安雅,笑而不语。
夜晚,玄洛一身简衣,踏着青石板上清冷的月光和白雪,穿过屋院来到唐宋的房间。
大老远,她就看见窗边坐着一个身影,盯着庭院的梅花有些出神。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玄洛还没进屋就先问道。
唐宋看着走近的身影,淡淡一笑,伸手将窗子的支棍拿走,合上了素纸糊的窗扇,对着进屋的玄洛,道:“映着月光的梅花如血一般,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有些出神。”
“那为何关上窗?”
“我见你气色不好,还是不要着凉的好。”唐宋说着坐在了木椅上,“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房间里因为生着炭火,异常暖和。
玄洛坐在唐宋对面,“她们说你今天没怎么吃饭,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若不困我便陪你聊聊天,解解闷。”
唐宋听玄洛这么说,将铁壶接满水放在炭上,拿起一旁的铁钳拨了拨炉子里的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耳边总是出现嗡嗡声,扰的我心烦。”唐宋虽然这么说,神色却不以为然,继续道:“其实在这里,我一点都不闷,反而对这里的人,有几分好奇。我刚才就在想……或许,我与她们都认识,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可能对我又伤心,又生气也说不定。”
唐宋想起安雅说的“又”,难道她的记忆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吗?
玄洛看着唐宋手上动作利落,语气也平稳,但是从她的神色中,感受到了一丝不稳。
她明白唐宋的言下之意。
原来记忆对于一个人,真的不重要。因为那份根深蒂固的感情,早已烙印在心里。
除非摘了这颗心,不然任人怎么抹去记忆都没办法根除。
“那你有什么决定?”
“决定?”唐宋放下铁钳,去木柜中拿出一包茶叶,将茶叶倒入铁壶中,开始烹茶,重新盖上了茶壶盖儿,又用铁钳拨了拨炭火,想着玄洛的问题,垂下了眼帘,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在有决定之前,我最想弄清楚的不是我与她们的关系,和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知道了之后呢?”
“我记得有个人与我说过,凡事必有因果。我要找到因,才知道为什么有今日的果。”唐宋说着叹了一声,摇摇头:“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因我而起……我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会无法面待这个果。”
玄洛看着唐宋,细细品着她的话,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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