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马来,来到了河岸边。
放歌满目警惕的甩镫下马,手握短剑跟过去,以为有什么发现,“公子?”
“这两匹马是受过陇西侯府训练的,别人给的东西它们都不会吃,这一夜恐怕也饿坏了渴坏了,我怎舍得让它们受罪?”玄洛牵马到水边喝水,又找了一处舒坦的地方席地而坐,闭目沐浴着阳光。
“可我们目前,不是……被监视着吗?”
“正因为被监视,才不能一直赶路,游山玩水自然要有游山玩水的样子。”玄洛拿起手边的石头,丢向湖水中,“就跟与不熟悉的人下棋一般。”
“公子的意思是说……”放歌怔怔看向玄洛,思考着这话的深意,“有人好奇您的身份?”
“这闲事我既然管了,吸引注意力也属正常……”
“哪里正常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放歌没等玄洛说完,皱起了眉头,不满道:“要我说,就不应该管别人家的闲事。听闻这夜郎国的人都蛮横不讲理,我多怕保护不了公主殿下。”
“听我说完。”玄洛笑了几声,斜眼看向一脸认真的放歌,“起初我确实是好心,但在店小二的态度转变中,我对这家店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放歌不懂。”放歌换了个坐姿,也跟着好奇了起来,“您昨日不是与我说,店小二是最见多识广的人吗?看出您的身份不同于普通人,自然殷勤。”
“出来这么久,见过最多的就是店小二了,你可见过这么殷勤的?”玄洛一语道破,见放歌目光微怔,继续道:“若不是昨日那凌公子的出现,你我今日恐怕在哪里都不晓得了。”
“所以……”放歌后怕的梗了梗喉咙,“所以才会牵马到铁匠那儿喂草?”
“我一直让你多留意戏楼里的民间说唱,你就是不听也不信。正所谓空穴无风,很多的民间故事和谣传,并非单单是谣传,而是一种影射。”玄洛眉心微攒,望着眼前的好山好水,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碰见了。”
“那还在这里看山水,我们还是早些去官道罢。”
“在他没摸清我们的底细之前,是不会出手的。能从黑做到白,定是小心谨慎的人,在我身后那片林子中,至少藏了五人。”玄洛语气淡淡的起身,将两个人的骏马牵过来,把放歌的马缰扔给她,“估摸着,在我们到下个城镇之后,才会动手。”
“公子就不怕?”放歌拉着马鞍,还没上马就听见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凄惨的声音。
四目相对,玄洛给放歌一个暗示的眼神后,卸下马背上挂着的短刀,朝着山林里一路跑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四具尸体倒在地上。
紧跟过来的放歌看见尸体,目光一怔,毕竟也在陇西侯府历练过,就算察觉出异常,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表情。放歌的视线上下左右轻扫了一遍,再屏息静气地感应四周,道:“有杀气。”
一阵风吹过,果然夹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气掠过。
玄洛用短刀歪过死者的脸,确认道:“死的确实是在市集上所见的人,应该还有一个在附近,小心点,他们都是毒死的。”
放歌握紧手里的长剑,警惕的四周环绕,却在不远处的树杈上发现了血迹,用眼神示意道:“公子。”
玄洛起身顺着流淌的血迹,一直走,走了大概两百多米的距离,在浓密的山林间,发现了第五具尸体。
与此同时,原本平静安逸的山林,并不似所见这般平静,连带着天色也有些暗淡。
“公子,你瞧那儿是不是也躺着个人?”放歌在玄洛检查尸体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
玄洛踩着杂草过去,不论是衣服外观,还是身形,都和那些人不同,先用短刀将人正面翻过来,才发现这个人满脸是血,身上也有多处伤痕,双手抵在鼻息处,“还有呼吸,先救人。”
放歌听见这话,先一步离开,把马牵过来,“公子,把她放在我的马背上罢?”
“先拿个斗篷出来,我扶着他就好了。”
放歌起初没懂,拿过斗篷细看才晓得原因,是这个人所穿的衣服是夜行衣。
为了救人,玄洛调转马头回到之前的镇子上,找了间医馆将其安置。直到夜深,大夫才从里面屋内走出来。
“他如何了?”玄洛和放歌两人一直在医馆内逗留。
“里面那位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夫人帮忙上了药,只需休养数日即可,不过……”大夫欲言又止。
放歌目光偏移,没想到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位姑娘?
“不过什么?”玄洛抬眼问道。
“脸上的灼伤太深,恐怕就算康复了,也会留疤。”大夫说着轻咳了两声,“我先去给她熬药。”
“且慢。”玄洛起身拿出银子交给大夫手中,“在她醒来之前我想在这里照顾她,可否帮我安排个厢房。”
大夫接过银子,打量着眼前英俊的公子,“后院确实还有一间空置的客房,若公子不嫌简陋,我便让我夫人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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