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承认, 她从未遇见这样的对手。
甚至无法想象, 这世间会有如此厉害的存在。
幽冥的每一刀,不论是角度还是力度,均可称之为杀招, 却都被眼前女子手中长剑精妙的化解。
几番交手幽冥突然闪身后退,将短刀别入腰中, 冷声道:“你, 是何人?”
“唐宋。”
“为何在此阻止我?”
“为了你恢复记忆之后, 少些痛苦。”唐宋手握墨阳剑缠着月光的凉意绕了一圈,横甩在侧,凄冷的银光发出嗡鸣,在幽冥面前画出一道屏障,“这幢别墅, 你已经进不来了,不如借此机会我们聊一聊一个人。”
“谁?”
“叶灵雨。”唐宋抬起双眸,细细打量着幽冥的表情,“你对她还有几分印象?”
幽冥:“……”
……
另一边。
浅言的鼻息间没了土腥味儿,而是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所包围,一抹冰冷渗入肌理,耳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有了知觉的她,不由自主的猛地咳了两声。
“你醒了?”
是玄洛极尽欣喜的声音,听得出,她担心坏了。
“我们……”右手臂轻轻一动,就让浅言敛起了眉头,“我们……这是在哪里?”
“别乱动,你的手臂摔骨折了,脚踝也有挫伤。”玄洛强忍着情绪,在她找到浅言的那一刻,真以为她离开了自己,好在她没事,“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掉下来之后,就连位置也有所改变,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你哭了?”浅言忍着疼,抬起左手捧着玄洛的脸颊,“你别哭……我没事。”
玄洛用力抬了抬眼,把情绪生生咽下,没起伏的声音,仿佛是从紧抿的唇齿间挤出来的一样,苍白无力,“怎会没事,多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浅言居然在这纯黑的环境下,看清了玄洛担忧的神色,心头就好像灌入一股温水,轻轻笑道:“不知怎么了,看你为我担心,为我难过,就觉得好幸福。”
没等玄洛开口反驳,浅言倾身吻上了她的唇,双眸紧闭轻轻地含着那抹冰凉,过了好一会儿,才翩然离开。
“看我受伤的份上,就都依着我吧。”说着同时浅言把头搭在玄洛的肩上,喃喃道:“我刚才……做了个梦。”
玄洛抿了下唇,有些无奈的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梦?”
浅言喜欢玄洛温柔的语气,先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糟糕,身在哪里,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安逸。
因为有玄洛在她身边,就够了。
“有什么人在唤着我,还让我离你远一些,说我会伤害你。”浅言仿佛闭上双眸就能看见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我有些害怕,就醒了。”
“伤害我?”
“所以才说是梦,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浅言再次合上眼睛,虽然刚醒,却疲惫的厉害,“更何况我也打不过你,就算打的过,我也不会这么做。”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温暖给这个女人,怎么舍得伤她分毫。
但这些话让玄洛的神情有些游散,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的梦,显然她很是在意,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往往也试图想去抓住些什么,可每当她站在悬崖的至高点,回看过去时,却发觉什么都没有。
昔日熟悉的一张张笑脸,每一次的真实接触,不管多温暖,多幸福,最终留下的,都是无止尽的悲伤,就好似目前所处的地方,周遭一片漆黑,到最后玄洛很害怕,就连怀里的身影,也如昙花般转眼即逝,终是一无所有。
“浅言,我本是不信命之人,因为命运的存在实在太过抽象,又十分模糊不清,不懂自己的未来凭什么要根据命册上的一行字来进行。”感受到怀里的身影再次睡了过去,玄洛收回游散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浅言的脸颊,“可现在看着你,似乎又不得不信命运的存在。我多怕……某一天,你会站在远远的彼岸尽头,又独自留下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活着?”
一滴泪划过脸颊。
玄洛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可能看见浅言昏迷在那儿的瞬间,突然伤感又害怕的厉害。
抱起浅言,打算找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再去找白镜和苏秧。
四下张望,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五角形的山洞,从墙壁上的开凿痕迹可以确认,是一座人工建筑物。
看着空旷的四周,让玄洛一度觉得自己跌入了类似罗生门的地方。不然这里为何只有她和浅言,没有那些同时落下的双阴树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进入了幻境?
还是悬空镜的威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吗?
最重要的是,那个把她们吸引到这里的人,到底是为何?
玄洛一边想着一边寻找矿洞的尽头,不知走了多久,才找到一个建造隐蔽的洞门,同时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那座古墓。
只是这里的建造年代更久远,让玄洛有些找不到头绪,这座古墓到底从何时开始修建,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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